不可怕吧!
李良赶紧上去搀扶自己老板,于大海再次瞥了眼门口,确定只有两个人进来,门外没其他人,一颗心才缓缓落下。被人扶着重新坐回凳上,于老板咳了咳道:“陈夫人。”
对这位于老板能够认出她来,骆玉珠并不惊讶,只道:“于老板贵人事忙,见您一面真是不容易。”
“夫人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买你的铺子。”骆玉珠也不罗嗦,直接道。
“不卖。”
“于老板,你先别急着拒绝,不如先听听我怎么说。”
于大海没说话,他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骆玉珠,模样确实是生的娇媚可人。听说从前还是个官宦千金,如今竟配了陈骞那个疯子,真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我这有个法子,既能让您生意更好,还能替您节约一笔银子。这几日我仔细了解了乌拉的丧葬生意,……”
骆玉珠神色平和,语气轻缓。她说话是典型江南人的调子,不急不缓,听的人很舒服。这几日她在瓦十街看了许久,看中了一个铺子,价格便宜,而且是十分合适来做丧葬生意的。若是于老板愿意,她打算带人去看看。
然于大海并没有心思去听。他皱着眉头,心中开始怒骂起陈骞来,这人昨日去王家放了把火,今日竟让自己的夫人来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这夫妻俩,一个唱白脸人前说大道理,一个唱红脸人后纵火威胁,真是好一对唱戏的。
“陈夫人,这店铺我真不出。”
“于老板,我是同您诚心商量,不若你说出你的条件。”
“您要是真想要,一口价,两百两。”
两百两,这同抢钱有什么不同?骆玉珠看着人,神情陡然冷了下来,她刚刚说了这样久,若是个正经生意人,多少也该显露出几分兴趣,可这人却神色不耐、一副不欲多听的模样。
此刻她也不愿再同人客气商量,只冷声道:“于老板开这个铺子,似乎志不在做生意?”
“莫非是与我们有仇?”
于大海哼了一声,陈骞话都没跟人说清楚,竟敢将这小娘子放出来。
“要是这样,那我便只能报给官府来查了。”骆玉珠道,“我既知我的身份,就该听说过我夫君的性子,向来是有仇必报。若是来日查到了事,那就……”
……
于大海从铺子离开后便直接回了王家,他站在门口心中止不住狂跳,主子的脾气这几年是愈发的坏,同陈骞沾边的更是容易动怒。
房门打开,于大海看着那点着熏香、铺着厚厚毛毯的屋内,低着头进去跪下。待他恭敬地将今日骆玉珠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头上便被杯子砸出了血,但他不敢伸手去擦。
上座男子的脸因为怒意而显得有些扭曲,许久才慢慢吐出一个名字,“陈骞。”
那声音嘶哑而又低沉,仿佛里面裹着千万斤重的怒火和恨意。
一旁的王阑山无奈道:“阿森,你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何必要……”
王森转头,那目光如同淬了毒,看地人心惊。他掀开盖在腿上的毯子,“何必,你竟然问我何必,你看我的腿,每一天,每一天它都在钻心的痛。陈骞,我绝不会放过他。他说得对,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迟早有一天,我要他百倍千倍偿还我受的痛。”
王阑山看着人,紧皱眉头,王森左腿自膝下被废,每年隆冬时分便异常疼痛,这也是他性情最为暴躁的时候。每当这个时候他都要来几趟乌拉,他恨陈骞废了他一条腿,想找人的麻烦,可陈骞并不好惹。
地下的人还在跪着,头上的血从额角滑下,弄脏了地上的毛毯。
王阑山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乌拉王家乃是旁支,王森才是正儿八经的嫡系子孙。他因少时常同人一起玩,俩人有些交情。但王森性情这些年来愈加狠辣难以捉摸,若是一而再违逆他的意愿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
骆玉珠这边还在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于老板那边态度坚决,或许该直接去报官?她心中一方面觉得于老板别有所图,另一方面又觉着乌拉城不会有人敢同陈骞做对,因此心中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若是报官,她需得提前同陈骞说一声,总不好让官府的人告诉他。
然还没等到陈骞回来,下午苏姨娘就匆匆跑了过来,骆玉珠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人道:“姨娘,你怎么过来了?”
苏姨娘虽急红了脸,但也知道这话不能当着外人问。她对一旁的瑶瑶道:“你先出去,我有话同夫人说。”
瑶瑶抬头看了她家夫人一眼,关门退下。
听着脚步远去,苏姨娘才急急道:“玉珠,我刚刚去铺子查看,那于老板说你要将他那铺子买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老板同意了?”
“还同意什么?”苏姨娘拧着眉头道,“玉珠,我们现在连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