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昌老先生派过来的是他的得意弟子田重,有田重的帮忙,让陈骞头痛不已的乌拉春种终于有了方向,不过人也更加忙碌起来。而陈晓芸去学堂如今已有十日,人虽时常抱怨夫子严苛,课业重,但好歹没有撂挑子不敢,坚持了下来。陈骞对此很是满意。
巳时三刻,一架马车从城门驶出,不一会儿,停在了城郊的学堂门口。骆玉珠和何秋娘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朝外看。
很快学堂大门打开,老夫子拿着书本离开,学生陆陆续续从学堂中出来。何秋娘朝人群中的俩人招了招手,骆琰和陈晓芸看见朝着马车走了过来,骆玉珠见俩人脸色都不太好,问,“怎么了?被夫子说了?”
“没有。”陈晓芸摇头。
“那是吵架了?”
“没吵架。”骆琰道。
骆玉珠的目光在俩人脸上来回,皱眉道,“那怎么看着都不高兴?”
“我……我是因为夫子布置的课业太难了……”陈晓芸苦脸道,她这句确实是真心话,说完她看向骆琰,见人明显没想到好借口,便道,“他是……因为玉宜生病不能来学堂,所以也不高兴。”
骆琰抬头同骆玉珠对视片刻,点头。
“我昨日去看玉宜,不是快好了吗?”骆玉珠狐疑道。
“是……是快好了。只是我原本以为她今日能来学堂的,所以……”骆琰低头道。
眼见骆玉珠还要再问,陈晓芸赶紧道:“嫂嫂,今日刘婶做了什么好吃的?我刚刚上课肚子都叫了,好饿!”
“都是你喜欢吃的,既然饿了赶紧回去吧”
陈晓芸点头,转头对骆琰道,“你不饿吗?走啦,回去,不要耽误嫂嫂给我哥他们送饭。”
骆玉珠朝小弟笑了笑道,“回去吧。”
车帘阖上,马车起行。骆玉珠问一旁的秋娘,“你看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是……有些像。”何秋娘点头,她透过车帘缝隙又看了眼不远处的俩人,心中生了几分忧虑,晓芸可不要欺负人才好。
“嫂嫂,要不我去问问晓芸?”
骆玉珠摇头,“没事,随他们吧!”
晓芸的性子有时有几分霸道,小琰也是个主意大的,凡事不愿随意迁就他人,俩人吵架在所难免,不过少年人在一起,吵吵闹闹本就平常。俩人都有分寸,这个骆玉珠倒不是很担心。而且晓芸性子活泼,小琰来了乌拉后不爱出门,性子格外的闷。除了玉宜,身边少有同龄人。如今俩人能一起去学堂,调和一下很好。
另一边,马车一走远,陈晓芸立马横眉怒目起来,骆琰的脸色也不好看。陈晓芸惯不会压自己的脾气,刚刚在骆玉珠面前隐忍,只是不想被哥哥嫂嫂说,如今没人了,立马就要人站住。
骆琰没停,他不想搭理陈晓芸。
眼见骆琰不理她,陈晓芸气的上前一个扫腿,直接将人给绊倒了。骆琰倒在地上,看着被泥土弄脏的衣角,气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
“我什么?”陈晓芸双手叉腰,“谁让你在夫子面前告我的状,我让你帮我抄书你不帮就算了,我找别人你还告状。”
“我一早就提醒过你了,夫子会发现,是你自己不听。夫子问我,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骆琰起身拍打身上的灰尘,他就没见过如陈晓芸这般蛮横不讲理的人。
“那也不准。”陈晓芸怒道。
“对牛弹琴,孺子不可教也!”骆琰气的丢下两句话,转身继续超前走。
“你骂我!”陈晓芸上前扯住人胳臂,骆琰挣扎,“松开。”
“不松,你给我道歉!”
看着人再次跌倒在地以及愤怒的目光,陈晓芸有一瞬的心虚,随即道,“谁知道你这么弱,我不过稍稍用点力你就摔了。”
她都没动鞭子,根本算不上动手。
“而且是你先骂我的。”
“你……”骆琰气结。
“你要是想要告诉我哥和嫂嫂,尽管去好了,反正我也不想读了。”陈晓芸仰着下巴道。
刚起身正在拍打身上泥土的骆琰闻言手中动作微顿,他是见过陈晓芸不愿念书时,他二姐姐是如何劝哄安抚人的,简直像哄小孩一般。整日里要同这样蛮横的人相处,他二姐姐在陈家不知要受多大的罪。骆琰深呼口气,二姐姐既然让他帮忙,那他就不能让这人继续去烦扰二姐姐。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骆琰道。
陈晓芸顿了顿,不解道:“什么赌?”
“你不是说我功夫太弱,骑马射箭都不行?那我们就赌一赌,我能不能追上你。”
陈晓芸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骆琰,想到她刚刚稍稍一用力就将人翻倒在地,不禁嗤笑了一声,她可是自小就开始习武了,“那你可输定了。”
“我要是输了,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干什么。”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