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师爷?” 赵志伟被人搀扶了一下手臂,他抬眸一看,就看到了赵师爷的脸。 他对这张脸可不陌生,赵师爷文采了得,还有一颗为师授业的心。 时常到学堂教授学子们一些课业。 要是真论起来,赵志伟也是赵师爷的学生。 赵师爷身材高瘦,臂力却不小,他一把拉起赵志伟,将人扶正站好。 才道,“这时候不在学堂听课,跑出来做甚?” 赵志伟本不是见人就说事之人,但是赵师爷这话,问得他鼻头一酸,便将袁氏走失的事情说了一遍。 赵师爷面色一沉,道,“带我去你家看看。” 赵志伟不懂赵师爷,为何要去他家,还对他母亲走失的事情,如此上心。 可眼下他也顾不得其他,病急乱投医,只要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他就不会放弃。 而且赵师爷在府衙从事多年,说不定真能像县令一般,有断案之能呢! 思及此,赵志伟也顾不上脚底的疼,立马就要带赵师爷往家去。 赵师爷拦住他道,“上马车。” 话音刚落,赵志伟便看见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马车行驶起来,比起两条腿不知道快了多少,很快两人便抵达田心村。 赵志伟家在大道上,马车可以直接赶到门口。 村民看到马车在赵志伟家停下,纷纷打量起来。 只可惜马车的窗户、帘子将马车上的人,遮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见人影。 片刻后,赵志伟从马车上下来。 村民好奇的目光,渐渐失望下来。 随后,赵志伟不进家门,而是站在门口看向马车。 村民的心这才又提了起来,心中都在猜测,难不成是袁氏找到了? 只见,马车上下来了一个,身着绿衣的中年男人。 男人留着长须,个头高挑,却不壮实,看起来就是个读书人。 男人跟随赵志伟进了屋,村民这才开始议论起来。 家里的男人都去寻人去了,妇人们坐在屋前择菜。 “方才从马车下来的是谁啊?” “不认识啊!说不定是志伟的老师呢?” “我看不像,学堂里的夫子,哪有空上门。 再说了志伟娘刚走丢,夫子这时候上门,这不是添乱吗!” “大嫂,你看那人像不像是赵家二叔啊?” 被唤作嫂子的妇人,心中猛然一跳,用力拍打了一下唤她的人。 骂道,“要死啊你!青天白日吓我一跳! 赵家二叔早二十年前就死了,你说看见他,你是着了魔了!” 任谁听到有人见到了几十年前死去的人,都会是这般反应。 一时间围坐在一起的妇人,都用责怪的目光看向妇人。 妇人也觉得自己着了疯魔,讪讪笑笑,解释道,“可能是我眼花了吧,老了老了,这眼睛也越来越不中用了。” …… 陆七七回到小院,坐在院子里回想起奇怪的艾草味,还有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李昌龙和周一昨夜找人,通宵达旦,今早睡了一个回笼觉,如今刚醒。 吃完早饭,两人正准备出门,继续去帮忙找人,就看到陆七七右手支撑着下巴,呆坐在小板凳上。 李昌龙和周一相视一眼,两人便走到陆七七对面坐下,无声陪伴。 陆七七听到脚步声,心知是李昌龙和周一。 等两人坐下,陆七七开口道,“二哥,你说自己妻子身体不适,还接连几日不着家,这是为何?” 李昌龙有些疑惑,这是什么问题? 但他还是回答了,道,“身体不适,不该请大夫看病吗?怎么还会不着家呢?” 一语点醒梦中人。 是了! 身体不适哪里还能往外跑,再说了屋子里那么重的艾草味,还不通风,闻多了不昏厥才怪。 这么说来,那间屋子太古怪了。 陆七七又捋了捋思绪。 赵志伟和如梅从前几日,就不曾见过袁氏。 而袁氏早出早睡,也仅凭赵父的口述,谁都没有亲眼看见过。 再者她从赵志伟家出来,问了村里的妇人,这几日都不曾见过袁氏出门。 即便再不喜欢出门的人,也不可能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整个村的人都不曾碰到过她。 实在是太可疑了。 思及此,陆七七脑海中突然涌入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当即道,“二哥,你和我去赵志伟家。 周一,你赶紧去找赵小东让他带人来。” 三人出了院门,便分头行动起来。 赵师爷跟着赵志伟进屋,赵父看到赵师爷,眼睛瞪得如牛眼,简直不敢相信。 他看清赵师爷的模样,又迅速将目光转向赵志伟。 只见赵志伟搬开凳子,方便赵师爷坐下,随后便给赵师爷倒了杯水。 他道,“家中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东西,还望赵师爷勿要见怪。” 赵师爷?赵父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还是赵师爷先开了口,“大哥,芳兰到底去了何处?” 赵师爷的话,让赵志伟倏然回头,他的眼神里有震惊,也有疑惑。 赵父怒骂道,“孽障!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赵志伟第一次听到赵父如此骂他,一时间失了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与赵师爷相识? 看样子似乎还是有什么渊源。 赵师爷直言道,“我当初被夫子推举,进京学习考取举人,中途遇险被贼人夺走了钱财,险些丧命。” “一路乞讨回田心村,却得知芳兰改嫁的消息,若不是知道芳兰坏了你的孩子,我是不会将她托付给你。 你曾答应过我会照顾好芳兰,如今人都不见了,你就是如此照顾她的吗?!” 赵志伟听到赵师爷的话,震惊得不能言语。 这般说来,赵师爷就是他的二叔,也是他娘口中,让他作为学习榜样的秀才。 听赵师爷的意思,那他娘岂不是先嫁给二叔,后来才嫁给赵父。 虽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