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大战捷报,八百里加急,终于抵达皇宫内院。 在这寒冬天气,皇帝坐在大殿宝座上,难得觉得神清气爽。 “哈哈哈哈~” 浑厚爽朗的笑声,传遍整个大殿。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纷纷斜眼四处张望,想看看同僚们的反应。 昨日上朝,皇帝才因为国库空虚,各地税收惨烈,户部又没办法创造营收,而大发雷霆。 今日文武百官上朝前,原本做好被骂到头生疮,可如今皇帝看完前线送来的折子,发出阵阵笑声。 难不成是... “哈哈哈...宴清果然不负朕的期望啊!” 皇帝说完,便把折子递给总管太监,“你给诸位爱卿念念。” 总管太监领命接过折子,刚打开折子粗粗扫视一眼,眉毛微挑,喜色立马爬上面容。 他在皇帝身边伺候多年,第一次真正外放喜色。 当总管太监念完折子上的捷报,在场的文武百官再也抑制不住,朝堂威严肃静,在这一瞬间也抛之脑后。 随着户部尚书大喊一声,“陛下洪福齐天,鞑靼人此番战败,不成气候,大晋必然千秋万代!” 文武百官听到户部尚书的声音,当即停下相互议论的声音,待他们反应过来后,便应和着户部尚书的话。 文臣便罢,就连武将也未曾提及,离北王世子的战功。 旁人不提,皇帝自然得提,如若不然,反倒有种苛待子侄嫌疑。 他扬声道,“诸位爱卿,此次离北王世子大战获胜,理当论功行赏,不知诸位爱卿有何提议啊?” 闻言,原本如闹市般热闹的朝堂,话音戛然而止,像是在场的文武百官,皆是被毒哑了一般。 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提议论功行赏之事。 时间过去许久,朝堂上竟然没有一丝声音,就连平常显眼包一样的几位皇子,竟然也没了声。 皇帝自然知道他们的心思,嘴角瞬间收起笑意。 他打量了一眼几个皇子,心里就堵着一口气。 离北王生下的独子宋宴清,竟有先皇的风范! 而他生下的几个儿子,只知道如何收刮百姓,大肆揽财,填满自己的腰包,丝毫不顾及大晋百姓死活! 还有一年前,将赈灾银两挪用的大皇子。 逆子!不提也罢!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朝臣弯腰弓背的身子,都快变得麻木起来。 这才终于听到皇帝的声音,“此次战功定当重赏,不过大军尚未凯旋,那就等大军凯旋之日,再一并论功行赏吧。” 此言一出,在场的文武百官,皆是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们这个皇帝,但凡心胸宽广些,也不至于让没有官阶的世子,带兵打仗。 此次大捷,皇帝依然没有给宋宴清,一个主帅大将的官阶,看来太后那边又得关闭宫门,对所有人避而不见了。 刚下朝,后宫也接到边境大获全胜的消息。 彼时,太后正在打量着画中的美人图。 这些美人图,个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好似天仙下凡。 太后身边的管事嬷嬷,吩咐宫女把美人图展开,供太后评点一二。 管事嬷嬷,站在一旁伺候,一边介绍着图上的美人。 “太后,眼前这位便是户部尚书钱历社之女,钱朵朵。 这小姑娘听闻有钱尚书的风采,年纪轻轻竟然就学着经营。” 闻言,太后露出一丝不愉快的神情,“户部尚书钱历社,就是个掉进钱眼里的人。 他的女儿要是学到他三成,今后岂不是整个皇宫,都得充满计较的铜臭味?” 嬷嬷见太后不喜,连忙命人将画拿走,换上另外一幅美人图上来。 只见,美人图上的人,身姿妙曼,可脸上竟然挑不出任何优点。 嬷嬷笑着道,“此人是临安候寻回的外孙女,名叫...” 太后抛过去一记眼神,让嬷嬷瞬时僵硬在原地。 她在宫中伺候多年,为人自然是机警,记性也是极好。 但临安候的外孙女,她竟然连姓甚名谁都记不清。 一时间,她后背都快冒出冷汗。 片刻后,太后才道,“罢了,流落在外十几年,如今才找回来的乡野之女,此人怕是上不得台面,拿来凑数用的。” 说罢,太后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嬷嬷倏然松了一口气,命人将画收了起来。 正当嬷嬷准备让宫女,展开下一幅画卷时,便听到太后略带疲倦的声音。 “今日就到这里吧,那孩子还没回,还有时间相看,本宫定当帮他挑一个好岳家。” 宫女将画卷收走,嬷嬷笑着去搀扶太后起身,“世子爷有您疼他,真真是好福气。” 太后听到这话,心中十分熨帖,但当她一想到那孩子,便叹了一口气,“如今,本宫不疼他,还有谁疼他!” 一想到她那个求神拜佛的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哎呦,不能想。 一想就脑瓜子疼。 就在这时,掌事姑姑快步从屋外进来,向太后行礼。 嬷嬷见人,开口询问,“发生何事?” 掌事姑姑躬身道,“回禀太后,离北王世子边境大捷。 捷报今日抵达朝堂,这时消息应当传遍后宫了。” 听到宋宴清打了胜仗,原本神色有些困倦之色的太后,瞬间觉得精神好了不少。 她扬起笑容,便能知道年轻时,是何等姿色的美人! 太后与嬷嬷相视一眼后,想起一事道,“如此大功,皇帝给了何等功勋赏赐?” 闻言,掌事姑姑身子顿了顿,她小心翼翼抬眸,看清太后期待的眸光。 话都开始说不利索,她道,“回...回太后的话,陛下说待凯旋之日,一起论功行赏。” 听到这话,太后扬起的笑容收起,眼底期盼的光也瞬间暗淡。 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