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柠见不得这种场面，立刻清清嗓子，把目前知道的情况复述一遍。
上个月。
王晓茹在徐同越家被杀。
徐同越等人脱不了干系。
而后，有个光头拘走王晓茹的魂魄，给她戴上不让往生的锁魂链。
不知道这个光头是谁，光头暂时也没来找王晓茹。
许柠刻意隐去了王晓茹被光头指使害人的那段。
王飞虎听完，沉默良久。
他做着深呼吸，双手摁住自己的额头，指尖压得发白。
“……晓茹，对不起，是爸爸的错，是爸爸的错……”
王飞虎平时都忙着查案，也经常出差，大多数时候，都是女儿独自在家。
偶尔几次回来，他发觉女儿变得爱打扮了，总是偷偷发消息，发完就傻笑，也经常出门。
家里里出现许多名贵的装饰品，每天也都有不同的鲜花……
很明显，女儿恋爱了。
他几次找女儿谈心，想问清楚，女儿眼神躲闪，不肯说。
王飞虎觉得，或许这种事情应该由妈妈来问，才更加方便。
于是，只旁敲侧击，援引多种案例，告诫女儿要学会分辨，学会保护自己。
他错了。
就应该时时刻刻守着女儿。
算起来……
女儿出事时。
他刚好在隔壁省协助办案。
从歹徒手里救下别人的女儿，却没能顾好自己的女儿。
王飞虎努力压制住汹涌的情绪。
许柠等他缓过来了，才道。
“王警官，我们找你来，是想要晓茹的生辰八字，精确到分的那种。”
“还有她用过的东西。”
王飞虎点点头，抹掉眼泪，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熊吊饰。
王小茹：“我的……”
这是爸爸送她的生日礼物。
她一直系在手机壳上。
王飞虎看看她，哽咽道。
“晓茹……是2003年7月9日凌晨3点06分出生。”
“她的手机在警局留档，我就把小熊拆下带回来了……”
“我们带警犬搜过全城，找到西河边，捞了大半个月，只捞到手机。”
“现在也在拜托下游省市的同事们帮忙打捞……”
许柠语气轻快，安慰道。
“没事，有心人会用法术掩盖味道。”
“警犬可能会被蒙蔽。但我也有一种警犬，专门破他们的法。”
她左手握着小熊吊饰，右手从兜里摸出一枚血红色的铜钱。
走出凉亭，来到侧边的观景台。
从这里眺望。
可以望见灯火绵延的城市。
许柠右手双指夹住铜钱，竖在鼻梁前，左手握住小熊吊饰。
闭上眼，默念口诀。
山风逐渐猛烈。
空气中传来泥土的味道。
树林里忽然涌出许多暗红色的流光。
流光集聚过来，在许柠周身盘旋。
她双指微屈，抛出铜钱。
铜钱浮在空中，不断旋转。
暗红色的流光，像是被风扇打散的粉末，似烟雾般飘散开来，又以极快的速度随风飞向远方。
王飞虎和王晓茹也跟着跑出来，站在许柠身后，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郑凌钧坐在亭子里继续剥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王飞虎等得受不了了。
他正要开口询问。
就听许柠发出声冷笑。
王晓茹：“找到了吗？”
许柠：“找到了，不得不说，这些畜生，就还挺有想法。”
王飞虎：“在哪里？！”
许柠唇角扬起抹嘲讽。
“我爷爷家的湖里。”
王飞虎王晓茹惊得说不出话。
许柠借着流光看到许家老宅时……
心脏险些蹦出来。
显而易见。
她的弟弟妹妹既参与作案，又特意在许家老宅害人、杀人、藏尸。
目的是什么呢？
恶心已故的爷爷奶奶。
恶心“已故”的她呗。
王晓茹小心翼翼问道：“学姐……你要是回去？他们会不会……也杀了你？”
许柠摇摇脑袋：“不会，他们杀不了我。而且，我也没那么快回。”
王飞虎神色凝重：“可是我们没有证据，搜查令下不来，也难进去。”
许柠一笑，似乎胸有成竹。
“证据这块儿您不用担心。”
“那群畜生里，有我的弟弟妹妹。这俩小畜生有个习惯——爱录视频。”
许柠借用姐夫的电脑联系完王飞虎后，特意黑进了弟弟妹妹的云盘。
发现他们俩学乖了，没存视频进云盘，在电报群里，也只搞加密对话。
许柠耐着性子遍历他俩的好友。
终于在好友那边……
抓取到一些视频片段。
有王小茹的脸。
有众人的嬉笑打闹。
有各种恶心的细节。
够定罪了。
王飞虎目眦欲裂：“视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