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圣旨阳奉阴违是个什么下场!” 有时候死人比活人有用,常风是想拿黄知县的人头为弘治帝立威。 弘治帝哪儿都好,就是太仁慈了。对于一个老板来说,过于仁慈威慑不了下面的员工。 几名力士抬走了黄知县。 常风命令一众力士继续清查。果如黄知县所说,一万六千石囤粮里,只有三千石是货真价实的麦子。剩下的全都是沙石。 常风问钱宁:“查容城县的是谁来着?” 钱宁拿出一份名单册子翻了翻:“是咱北司的小旗王德发。现在他应该在唐县。” 常风道:“派几个人,骑快马把他叫到容城县来。” “这厮要么拿了黄伯仁的银子包庇他。要么是办差不谨慎,只查粮屯外面,没查粮屯里面。” 钱宁点点头:“好,我这就派人。” 入夜,县衙后衙。 黄知县躺在榻上昏迷。常风则站在榻前,询问郎中:“这厮如何了?” 郎中答:“他本虚;正气不足;气、血、津液亏虚。气滞、淤血阻塞脉络。看来是老胸痹症了。” “小的只能开瓜蒌汤,给他宽胸散结。他的命能不能保住要看造化。” 郎中所说的胸痹症,用后世西医的词儿说就是冠心病。 黄知县一身胖肉,加上患有许多年的胸痹症,今日被常风一吓,直接犯病了,生死难料。 常风对徐胖子说:“得,咱们歇着吧。他若死了,咱们就抄了他家。” 徐胖子微微一笑:“嘿,我不在后衙歇着。我得出去查风问俗啊!否则不是过宝山而空手而归?” 常风一挥手:“滚吧!悠着点,仔细马上风。” 徐胖子一溜烟跑了。常风回到了卧房。 一共查了五个县,查出一个县的囤粮有问题。总算没有白出京一趟。 累了一天的他,躺下就睡着了。 后半夜,县衙突然响起了“咚、咚、咚”的鼓声! 鼓声震天响,吵醒了常风。 常风朝着卧房外喊:“来人啊,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名力士领命而去。盏茶功夫后返回:“常爷,县衙外聚集了数千百姓。说是要伸冤!” 常风走出房门,自言道:“那姓黄的王八蛋不知道让容城县百姓咽下了多少冤枉!” 常风来到了衙门口。 衙门外的几千百姓推金山倒玉柱一般,齐刷刷跪下去一大片。 “冤枉啊!”他们齐声高呼。 常风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噤声。随后常风道:“诸位乡亲。我是锦衣卫千户常风。此次奉旨巡查容城县,就是来给你们伸冤的!” “贪官黄伯仁已经被我看管了起来!诸位可以有冤的说冤!我一条条记了查实,严惩黄伯仁为诸位出气!” 一众百姓闻言,纷纷“呜呜呜”大哭起来。几千人的哭泣声震天撼地。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站起身,跟几个青壮打开了一把万民伞。 常风有些奇怪:我还没给他们伸冤呢,这么快就送万民伞了? 老人声嘶力竭的大喊道:“钦差不要冤枉好人!我们不是来给自己伸冤的,是来给黄知县伸冤的!” “黄知县是打着灯笼难找的好官!这柄万民伞,是今年冬天我们造了送给他的。他虚怀若谷,没有收!” 几千百姓纷纷大喊:“黄知县冤枉啊!” “黄青天是一等一的好官!” “黄知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容城的百姓怎么办?” 常风皱眉。 常风的第一反应是:这些人应该是黄伯仁的手下雇来的虚灶。 所谓虚灶,用后世的话说就是托儿。 无论古今,总有些当官的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在自己离任时,雇一堆托儿又是磕头又是大哭又是挽留。 有时候都不用花钱雇,直接让衙门里的小吏找自己的亲戚朋友,演百姓苦留青天的戏码。 那七十多岁的老人久经世事,似乎看透了常风的想法。 老人高声道:“今夜来给黄知县伸冤的,只是县城内和县郊六乡的百姓。” “本县其余二十一乡的数万百姓,明天陆续会到!” “大人若一意孤行,冤枉我们黄青天,整个容城县的百姓都会进城长跪不起!” 常风听了这话,心里打鼓:难道我真的冤枉黄伯仁了?他的手下就算找虚灶,也找不来全县的百姓做戏啊。 可是囤粮明明短了一万三千石。他自己也承认是被他贪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