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赵婉儿等人借宿于此,拖延之下结果失了手。 这名活口交代完,俩个鼓着胆子去查看一番的衙役也回来了,报告说正房内的驿臣和杂役都被灭了口,只剩一个马夫起夜给贵人的马匹添点夜料好讨要赏钱,听到动静窝在马厩里还活着,自己人都没事,这下都起了在外面候着。 “县城遭袭必须有人去给驻军报信,去将那个马夫唤来问话,顺路将这贼子拉出去关押起来。”赵婉儿平日里耳濡目染军务到也不陌生。 “小姐,问明驻军方位我去,我腰牌还在,与驻军相与方便些。”扈二自荐道,也是为弥补一下今夜的过失。 “扈二哥伤可好?” “不做剧烈打斗,快马不妨事。”扈二答道。 此时马夫被带了进来,指出军队在此处十里外‘风头坡’驻扎。何衙役出言道方才看见柴房里有许多干柴引火之物可以堆砌燃烧给驻军报警,马夫亦附和说驿站有烽火台常备干柴牛粪。 怎料赵婉儿立刻否定道:“烽火报警是极为便捷,可这一来城内匪徒立马知道驿站失手了,可能退走时顺路攻打驿站报复,此时驿站内从多妇孺那来力量抵抗?况且劫掠县城也不是一时半会,快马通报驻军完全来得及。” “扈二哥,烦请立刻动身,速去速回。” “诺,那我去了。”扈二应声道:“小姐,如果事危,还请……” “省得,速去!”赵婉儿知他意思,如果情况危急让她先保全自己。 眼见扈二打马而去,赵婉儿环顾院中众人,吩咐道:“先准备好,随时启程。” “诺。”众人齐声回答。 站在院中,此时月亮隐去,已然进入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料想城中匪徒亦是在此刻发动,其实最保险的是率领众人退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可人生地不熟天色漆黑,一帮老弱妇孺行动不便,哪里又是保险的地方? “总要想法子护得大伙的安全才好。”这般想着赵婉儿走回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床边的小荷包‘腾’地站了起来,羞然欲泣的表情让赵婉儿又气又笑,拿着剑用鞘打了两下道:“好了,我还不知道你,贪睡虫,好在没出事,出事看你哪哭!” “我错了,小姐,再也不敢了。”小荷包想哭不敢,抽抽泣泣模样还挺可怜。 “莫哭了,我不怪你了,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停当些。”赵婉儿宽慰了一句在床边坐下,伸手探了一下小森的额头,还好,烧好像退了。 看着小森那与三弟一般无二的脸庞,不由想到:若非途中耽搁许久,和那些行商一起进了城,然而此刻城中匪徒暴起再裹挟灾民暴乱,与那人间炼狱有何区别?但愿扈二哥能快些引来驻军,否则…… 没有点燃烽火赵婉儿本能是有私心的,可如此世道自己仅能也只能护住身边这些人。 想到这赵婉儿提上剑,抱起小森朝外走去,小荷包在身后亦步亦趋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