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孩子时,在瑾瑜两兄弟那里意外得到了解答。
当时是荣珍话赶话问到了俞娇的终身大事问题,刚刚还在叭叭讲个不停的秦怀瑜突然变得沉默下来,而一向寡言少语的老大秦怀瑾则欲言又止地透露:“娇娇阿姨心里一直有个人,她没有说起过,但是我们都知道。”
那个人是他们父亲,秦丰年的大哥,秦余年。
荣珍试探着问起两人的过往,从瑾瑜兄弟俩的口中慢慢掏出一点俞娇在西北的事迹。
原来俞娇看起来年龄不算大,实际上已经在大西北呆了十多年,也与秦余年认识十多年,一直对他情根深种。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秦余年对她并没有那方面的心思,结婚对象最后选的也不是她,而是另一位和他情投意合的本地姑娘,也是俞娇认识的朋友之一。
认真来说,俞娇其实都算是他们夫妻的媒人了,两人是通过她才相识相知的。
而俞娇这个单相思的人之后识趣退出,和他们夫妻处成了朋友,并在秦余年妻子病逝后时常照拂孩子。
秦怀瑾懂事知道这些事后,以为父亲早晚会被娇娇阿姨打动,与她重新组建家庭,谁知父亲始终没有那个意向,直到追随母亲而去,仍旧只当对方是朋友。
荣珍了解完之后确认俞娇应该是真的,没有被他人替代,不然与她相处那么多年的兄弟俩不会察觉不出来。
但是她既然能在西北生活那么多年,身份上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怎么会做出探听的事呢?还是他们误会了,她只不过刚好被人利用,那件事其实跟她没关系?
荣珍晚上回去把发现和怀疑都告诉秦丰年。
秦丰年放下绘图的工具,分析道:“显而易见,她要么是身份真的没有问题,要么就是早年潜藏很深的敌特。”
荣珍听得脸色一肃,没有问题还好,如果真是敌特,这样的人岂不是会很危险?
那他们把孩子跟她隔离开还真做对了。
“以后你也尽量少跟她来往,能不单独接触就别接触。”秦丰年叮嘱着绘好最后一笔。
然后他走到客厅将完工的图纸放到室内的窗台上,与外面窗台上的小玩偶只隔着一层玻璃的距离。
荣珍跟过去看到,奇怪地问:“我看你最近画了很久才弄好这张图纸,应该挺重要的吧,怎么放到这里了,要不我帮你找个盒子收起来?”
秦丰年拦下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手心挠了一下,嘴上说道:“不用,老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正因为它太重要,收起来反而容易被人发现,还不如就这样大咧咧放着。”
荣珍被他说服,语气敬佩地捧哏:“还是你有办法,别人绝对想不到。”
相隔不远的某间密室内,听到他们这两句谈话的女人不屑地撇撇嘴,眼中满是鄙夷,脸上跃跃欲试。
时间转眼来到参加俞荷婚礼那天,荣珍和秦丰年刚换好合适的衣服,俞娇不请自来,说自己在这边除了堂伯父一家不认识其他人,也就与他们还算熟悉,所以想要和他们一块过去。
荣珍夫妻俩对视一眼,爽快地应了下来。
婚礼是在厂食堂办的,三人一路坐公交赶过去,下车后路过公厕那里,俞娇脸色羞红地说想进去方便一下。
荣珍和秦丰年就在外面等她,期间有位佝偻着背的老伯蹒跚地走过来,拿着工具开始打扫卫生。
“是他?”荣珍看上一眼,认出这人竟然是李父。
没想到李军被枪毙后,他还做着这份清洁工的活,想想他家还有六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倒也不难理解。
秦丰年也认出来了,并未多说什么。
片刻之后,俞娇解决完人生三急,匆匆跑出来跟他们道歉:“不好意思,久等了,哎呀!”
她跑的太急,不小心撞上正在埋头干活的李父,身上的新衣服顿时被沾上一片灰。
“对不住!对不住!”李父木讷地道歉,不停鞠躬。
俞娇欲哭无泪:“我刚买的新衣服啊,专门为参加堂妹婚礼准备的。”
荣珍看沾到的灰不多,只是因为衣服是浅色系,显得比较明显。
她提醒对方可以用帕子沾水稍稍擦一下,不然再回去换衣服也来不及了。
俞娇动动嘴想说什么,对上秦丰年质疑的目光,只能作罢。
最后衣服按照荣珍的建议解决了,俞娇无奈又大度地原谅了李父的冒犯。
经过这么一耽搁,他们赶去婚礼现场迟了点,俞荷特意来请荣珍夫妻俩坐上主桌时随意问起这件事,荣珍简单解释了一下。
陪同在俞荷身边的白秘书听到看了眼俞娇,温文一笑不介意道:“没关系,能来就好。”
俞娇在他收回视线后抬了抬头,目光从他转过去的后背上一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