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秘书在厂里的地位几乎等同于副厂长的存在, 他的婚礼排面可一点不小,该来的人基本全都来了,婚礼现场不是一般的热闹。
荣珍随同秦丰年坐上主桌,和诸位领导们寒暄过一阵, 婚礼很快就开场了。
厂长作为在场的最大领导, 还是男方证婚人, 当仁不让地先上台发表了一番感想祝福。
然后是秦丰年荣珍夫妻,两人也上去说了几句, 将气氛炒热起来。
等到了良辰吉时,两位新人在众多宾客的见证下宣誓结为夫妻,从此患难与共不离不弃。
白秘书和俞荷脸上均洋溢着欢欣愉悦的笑容, 幸福地接受所有人的打趣祝福,看起来对婚后的生活充满期待。
荣珍看着都觉得开心,在他们过来挨桌敬酒时塞了一个早早准备好的大红包, 真诚祝福道:“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啊。”
“谢谢,你们也是。”俞荷大大方方地收下,将祝福同样送给她。
白秘书举起酒杯敬秦丰年:“秦工,多谢您百忙之中能来捧场,这一杯酒我敬您。”
陪着新人待客的傧相立马把秦丰年空着的酒杯满上。
秦丰年看这架势, 端起酒杯跟白秘书的碰了碰,“大家都是同事, 不用如此客气, 叫我丰年就好。”
白秘书笑着道了声好, 将酒水一饮而尽。
大家的目光随即都落在秦丰年身上,按说本着礼节,他这时候也该仰头饮尽才对。
但是秦丰年没按套路走, 只在荣珍警告性的眼神下浅浅抿了一口。
旁人看了不禁好笑:“咱们秦工家有猛虎呀!”
秦丰年摆了摆手,接过荣珍递来的手绢擦擦唇上的酒渍,解释道:“可不能这么说,最近打算要孩子呢。”
荣珍拿回帕子,随手塞进包里,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俞荷示意白秘书学着点,看看人家多听爱人的话。
白秘书作出一脸无奈状。
宾客们看了都忍不住笑起来。
欢乐的氛围中,新人继续往下一桌敬酒。
直到宴席过半,食堂外悄悄进来一位穿着普通样貌更普通的男同志,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这不包括婚礼的主人和被他找上来的秦丰年,只见对方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径直走到秦丰年身后,附耳说了句话就离开了。
秦丰年给荣珍夹菜的动作微微停顿,等那人走后问她:“吃好了吗?”
“吃好了。”荣珍点头擦了下嘴,体贴道:“你要是有急事需要处理,可以先走,我一个人在这儿呆着也行,马上快结束了。”
秦丰年摇头,帮她收拾好东西,坚持两人一块。
荣珍看看手表,觉得现在离开也不算失礼,干脆和秦丰年一起去向新人辞行。
俞荷想到那个厚实的大红包,极力挽留他们:“怎么走这么早?接下来还有菜没上呢,再留一会儿吧。”
白秘书倒没拦着,劝说他们可能是真有什么急事,吩咐人给打包了一份丰厚的伴手礼。
目送秦丰年一手提回礼一手牵荣珍地走远,俞荷目露羡慕:“以后我们要是能过成这样就好了。”
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携手相伴平安顺遂。
白秘书拍拍她的后背,柔声道:“会的,你要相信我。”
话落,一个文秘部的员工忽然找过来,说是厂办那边有点事需要他过去处理,事情很紧急。
恰好厂长等领导这个时候都喝完酒走了,一时间难以快速找到人,只能先由白秘书这个厂长得力助手顶上。
白秘书听后歉意地跟俞荷说:“我得过去看看,很快会回来。”
“没事,你去吧,我一个人能应付。”俞荷表现得非常大度,看着白秘书和那人匆匆离开婚礼现场,她脸上始终保持的笑容才缓缓落下。
俞娇暗中看到这一幕,很快也找了个借口退场。
酒兴正酣的宾客们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即便得知新郎官因为公事暂时离开,也只是起哄要让他回来后自罚三杯,对隐藏在其中的暗流涌动一无所知。
荣珍这厢和秦丰年走出厂食堂,离远了方才小声问:“什么情况啊?能说不?”
秦丰年护着她上了公交,找到角落位置坐下,头对头咬耳朵说:“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咱们家里进贼了。”
周围竖起耳朵本来还想听他会说什么的乘客:“…………”
“进贼了?!”荣珍震惊脸,赶紧问抓住了吗?家里有没有丢东西。
诸位好八卦的人士也想知道。
秦丰年说暂时还不清楚,只知道有小贼进他们家院子撬门窗试图行窃,被隔壁老太太察觉叫人逮住了,应该没造成什么损失。
荣珍拍拍胸口,那还好。
接下来两人再无他话,脸上都带着一丝担忧匆匆赶回家。
家里正热闹着,隔壁老太太在大门口和一群普普通通扔在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同志诉说着发现毛贼的全过程。
老太太也被吓到了,这已经是她讲述的第三遍,大家十分理解地听着,没有一丝不耐烦。
眼看主家回来,老太太又赶忙再说了一遍,“老婆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