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志保到底还是来了。
说到底,她不放心琴酒,那可是完全不顾及自己身体的家伙,照顾人?琴酒应该不行。
“能够瞒着boss来这里,你真是好手段,雪莉。”
琴酒将雪莉两个字咬的很慢,提醒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知道她的身份。
“那总要比看着他高烧死在这里好。”
“如果情况不受控,我会让手下送他去医院。”
“不去,不去医院。”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雨野初鹿将自己埋到了被子里,哼唧了两声。
“……”
宫野志保含笑挑眉,看了琴酒一眼。
这是充满挑衅意味的一个笑,琴酒性子本就沉稳,也不在乎这种小孩子气的挑衅,转身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不是要治吗?治啊。”
宫野志保明白,这算是雨野初鹿的监管人给了她权利。
她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来挨着雨野初鹿的脑袋。
感受着冰凉的触感,雨野初鹿用脸颊下意识的蹭了蹭,然后又缩到了被子里。
琴酒发现这家伙平常喜欢赖唧,但是真到了难受的时候,屁不放一个。
就像是没什么本事,只会抱着自己,给自己取暖一样。
“没什么大事,烧的也不是很高,咳嗽的频率也不高,应该只是受凉了。”
宫野志保说完,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琴酒。
“嗯。”琴酒瞥了霸占他床铺的雨野初鹿,淡淡回了一声。
不靠谱。
果然不靠谱。
宫野志保伸出小手来,从她带来的一大堆药片中选了几个出来。
该泡水的泡水,该口服的也掰下来两粒。
等到准备就绪,宫野志保才推了一把雨野初鹿:“吃药了。”
雨野初鹿睡得迷糊,被晃醒了之后努力的揭开自己的眼皮,往宫野志保的方向看去。
他的双眼被雾气蒙住,没了平常的精神奕奕,反而蔫巴巴的。
就像是被霜打了的小花,没什么精气。
宫野志保莫名觉得自己像是在欺负人。
她重复了一遍:“吃药了。”
这次声音倒是放柔和了很多,这让宫野志保想起了小时候妈妈哄她吃药的时候,也是这样。
雨野初鹿的反应变慢了很多,反射弧很久才跟上了宫野志保的节奏。
他咳嗽了两声,然后哑着嗓子说:“不吃!”
“为什么不吃?”
“苦。”
“咖啡都能喝,吃个药不行?”
“咖啡是咖啡,药是药,咳咳,能相提并论吗?”
“有什么不一样的,都一个味。”
琴酒双手抱胸站在旁边,不耐烦的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胳膊。
“不吃就把你的鼓风机全都扔到垃圾桶里。”
雨野初鹿忍痛思考了一会,他依旧倔强的没冒出头来。
“那就把你的手串扔到垃圾桶里。”
“!”
雨野初鹿一个猛子坐了起来,然后眼前一花,吧唧又摔了回去。
他喘了两口就又挣扎着爬了起来,拿过了宫野志保手上的药,咕咚咕咚的往嘴里咽。
宫野志保看着雨野初鹿这幅样子没忍住叹了口气。
她刚才就差把雨野初鹿的嘴掰开了,她收回刚才的想法。
琴酒在治雨野初鹿的事情上,还是一把手的。
喝完了药,雨野初鹿坐在那里,呆呆傻傻的,他伸出手来抓住了宫野志保的手,在她的手心里面翻找了一会。
“找什么呢?”宫野志保抽出自己的一只手,用手背贴了贴雨野初鹿滚烫的脸颊。
“糖。”雨夜初鹿认真的回答:“之前母亲拿我试药的时候,都会给我奖励一颗糖。”
试药?
宫野志保悬停在空中的手一滞。
组织内做研究的人很多,但是出名的却不多。
两位是她的父母,还有一位就是雨野家的那位夫人。
都是研究人体,一个主攻细胞方面,一个主攻的是大脑。
宫野志保对雨野家的那位夫人曾有所耳闻,但却没想到真的有母亲会在自己儿子的身上做研究。
“初鹿先生对于糖的执念就是这么来的吧。”
“什么?”雨野初鹿还迷糊着,他的大脑难得反应不过来。
宫野志保说:“这次来得急,没带,下次给你带。”
雨野初鹿不乐意了,他伸出手来,揉乱了宫野志保漂亮的褐色头发。
宫野志保没反应过来,等到她的头发已经被雨野初鹿手心中摩擦的静电横起,她才一把拍开了雨野初鹿作怪的手。
“这么久没见,你都不想我。”
宫野志保看了旁边站着的琴酒一眼:“你以为我姐姐的事情之后,你不会想见我。”
“哦,对。”
雨野初鹿像是忽然从记忆深处挖出来了这件事,他冲着宫野志保笑了两声。
明明自以为很帅的笑容,在宫野志保看来,有点傻。
“啊,比喝酒还难受。”雨野初鹿呢喃道。
感冒之后的他声音软糯,他捂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