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乡座,我看你是个性情中人,也是个有担当的人,所以老弟想托付你一件事。”
俞长栋猛喝了一口酒,喝得太快引起了咳嗽,待咳嗽稍停方才说话。
“俞老弟,有什么事就直说,别的我不敢说,重信守诺却是没有问题的。”
手里拿着酒杯的张建利,原本想碰杯之后再说事,可没想到俞长栋先就喝上了,再一听他这么说,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我就看准了你这点。老弟我不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这事儿,你肯定能行!”
俞长栋的身体,有可能因为激动,也有可能是酒精给刺激的,显得有些晃悠,可是他的眼神,却是很犀利。
张建利没有说话,俞长栋已经提过,他要当不占编制,由乡里委派到豆腐作坊的监督,办理起来难度不大,并且已经得到了张宝同意,不可能再提及。
那么,俞长栋要提及的事,多半就是蔡雪梅的事情,但这事能公开说吗?
“张乡座,雪梅可是个好女人,贤惠且有责任感,你说是不是?”
半座在床上的俞长栋,拍了拍张建利的肩膀,说了句令张建利啼笑皆非的话。
“没错。要不是雪梅是这种女人,你能娶吗?”
张建利不明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回应,生怕说错话。
“我是问你对雪梅的态度,不是让你照葫芦画瓢。”
俞长栋直勾勾地盯着张建利,不依不饶地问道。
“这个……不错,雪梅贤惠,而且有担当。以我的年龄,不可能欣赏年轻女子,就对雪梅这种经历过苦难的女子,心生向往。”
张建利没想到俞长栋会这么固执,但又无法回避,只能实话实说。
“只是这些吗?”
俞长栋步步进逼。
“这些还少了吗?”
张建利反问起来。
“雪梅绝对是值得娶回家当老婆的女人,可是这几年,由于我的缘故,让她受累了……”
说到这里,俞长栋泪流满面,好在流泪已成家常便饭,他已经适应了。
“雪梅为了这个家,为了我这个累赘,付出了极大心血,我非常对不起她!所以,我想把雪梅托付给你!你放心,不会影响你的婚姻和家庭的。但求你能善待雪梅,有始有终。”
俞长栋发出肺腑之言。
“老公,你别这么想!我知道,自从家里出了事,日子过得艰难了些,对未来充满焦虑感,有时我就冲你发火。可是,咱俩的夫妻情分,还没有完蛋。我之所以和建利有私,一是报答他对我们家的帮助,二来,我也有生理需要,可我总不能随便找人吧,也就看建利顺眼些。”
蔡雪梅泪流满面,有些事,大伙心知肚明就好,一旦揭开了面纱,就不太好收场了。
不过,这事总归得解决,说出压在心中很久的话,也能让自己变轻松些不是?
“张乡座,怎么不说话?”
俞长栋重重点头,转而向张建利问道。
“俞老弟,你是在开玩笑吧?”
张建利脑子不够用了,事实上,所有人面对这样的要求,脑子都不够用。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开玩笑吗?我不想失去雪梅,但也不想拖累她,若是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我会这样做吗?其实,这样的想法,我老早就有,只不过无法实现,只能束之高阁。现在有了张宝的加入,此事便具有操作性。”
俞长栋很是严肃地说道。
“俞老弟,你是怕雪梅离开你?”
张建利几乎机械地问话,完全懵了。
“是的,这么好的老婆,我真怕失去,可我总不能毁了她的幸福吧?我这样子,完全就是累赘。”
俞长栋实话实说。
“你的这些想法,以前跟雪梅提过没有?”
张建利默然无语,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问道。
“没有!哪有当老公的,给老婆说这个?要不是张宝的白玉豆腐作坊靠谱,我这些想法,只会埋在心底。”
俞长栋说得很是干脆。
“这么说来,还是我的功劳?”
张宝一看气氛有些凝重,于是就想活跃一下气氛。
“不错!”
俞长栋、蔡雪梅、张建利异口同声道。
“不会吧?你们可不能一齐上,靠车轮战把我给灌趴下吧?”
张宝故意装出一怕怕的样子。
“你的底细,何贤敏已经告诉我了,不要说车轮战,就算把乡里所有能喝的人全找到,也是找不自在。”
张宝能吃,早已名声在外,合理推断,肯定就能喝,而且先前张宝的表现,证明的确也能喝。
“张宝,你真是年轻有为,这才多大年龄,就有自己的产业!”
蔡雪梅捏了捏张宝的脸蛋,百感交集道。
“张宝,这次能不能扳倒薛德宾,就得靠你的手段了。”
张建利想起自己就要做一乡之主,心里就按捺不住。
“客气归客气,老提这个就没劲了。不过,没这事,咱们也不能这么快,就能热乎成这样不是?这就叫同壕扛过枪!”
张宝当然不会居功自傲,此时就是加深友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