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众人看向郁离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质疑与警惕。 郁离扶额,可怜承影是拥有一阶灵王器灵的神兵,竟然因为自己无法调用灵力而无法随悬于身后,被当成了废铁。 “那我说,我就是言灵师,你能如何?” 郁离今日因制作灵印丸,已经失去了无反噬的言灵术使用次数,所以她不能轻易再动用言灵术。 但那被动触发的“真言”机制可没有限制次数。 果不其然,那青年被郁离这么一激,又开始经典发言:“你要是能站着从那道门里出来,我直接当场暴毙!” 郁离佯装惊讶,轻掩微张的唇:“赌这么狠?” “怎么?你怕了吗?!” 见青年怒发冲冠的样子,周围也有一些人劝他冷静。 可现在青年正在气头上,任谁劝都不行。 郁离轻笑着点头:“对呀对呀,我好怕呢。” 那神情,活像在逗自家宠物,俏皮可爱。 在一旁围观的人也被郁离逗得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你!”青年怒目圆睁,那看向郁离的眼神,简直想活生生吞了她! 但门内传来的一声怒喝,硬生生打断了他:“一百五十七号!进来!” 郁离也懒得再和他争辩,毕竟这个青年现在在她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就当她转身准备走进那道门时,那青年突然奋起,掌心凝聚起磅礴的灵力,对着郁离身后的命门就是一掌。 但郁离完全没有想要躲避的意思。 千钧一发之刻,郁离身后忽然闪过一道刺眼的炫光,随即一阵兵器铮鸣之声轰然响起。 顷刻间那青年直接被震飞数十米,狠狠地砸落到地上,在地上拖出了一片鲜红的血迹。 众人不免发出了一阵惊呼,这青年好歹也是一阶大灵师,竟然就这样被打飞了?! 这时郁离身后出现了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 只见他双瞳漆黑,近地悬浮着,手里拿着郁离手中的那把剑,负手而立,衣袂翩然。 “这是器灵!” 此言一出,登时满堂哗然。 “传说只有修炼到一阶灵王的器灵才能化形!” “那人还说她落魄!这哪里落魄了!一阶灵王的器灵,我这辈子恐怕都遇不到!” 承影藏于剑冢多年,何曾受过这么多艳羡的目光,当即就走不动道了。 谁让他在郁离她师父老人家手底下平平无奇,从未听到过夸赞不说,还在化形之后,不是被自己主人嫌弃,就是被主人她准情郎嫌弃的呢。 也无怪他这会有点舍不得走了。 但郁离直接兜头给他泼了一盆凉水:“摆造型摆够了没?赶紧走了,这群人吵得我脑仁疼。” “哦……” 承影委屈,但承影不说。 好不容易把门一关,隔绝掉了那些喧哗。 郁离抱着剑坐到了这位大名鼎鼎的鉴宝人游鹤隐面前。 却不想他面对着郁离,连眼皮都懒得抬,就洋洋洒洒地写着他的账本。 也不问郁离来拍卖什么,先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阁下在外边玩得可真是开心,吵吵嚷嚷的可真是热闹。” 郁离闻言,不免有些无奈:“挑事的人又不是我,可不是我想让尊下门前这么热闹的,还望尊下能明辨是非。” 游鹤隐忽地冷笑了一声,直接把笔一甩。 他动作豪放,但笔却稳稳地落在笔枕上,不偏不倚。 “是非如何重要吗?结果摆在这里,我只看到了你的器灵在我堂前把人打得吐血了,这便坏了我这的规矩。” 一般人话说到这里,就已经被他东家主的气势压住了。 但郁离依旧不卑不亢,直言回怼:“那你便是老眼昏花,是非不分!” 这下游鹤隐才把眼皮抬起来,他身子微微前倾,十指合扣,不紧不慢道:“你可知,我是这里的鉴宝人,也是这儿的掌权人,只要我一句话,你的东西就有可能从此再也拍不出去。” “我当然知道。”郁离回以他绝不退让的眼神,“可是黑与白,是与非的道理,千百年都不会变。” 她决然起身:“既然我与尊下理念不合,那也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告辞!” “且慢!” 郁离一听他这厢挽留的口气,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好好地来做生意,为什么平白无故地就要遭受这种不怀好意的试探? 所以郁离的脚步并没有停下。 游鹤隐见郁离去意决然,不免有些急了,身影隐现间拦在了郁离面前。 郁离胳膊作势就想出剑,可是却被他给轻描淡写地摁了回去。 就这样一来一回的拉扯,郁离发现了这位大隐隐于市的鉴宝人竟已至九阶灵王之境,而游鹤隐也发现了这位看似实力高深莫测的姑娘竟然…… 半点灵力都没有…… 这下二人都有些尴尬。 但一点灵力都没有却能收服一阶灵王的器灵,本人至少不像表面看的这么简单。 因此游鹤隐还是毕恭毕敬地对郁离作了一揖,以示歉意:“今日前来我拍卖堂意图倒卖灵印丸的俗人太多,不免有些心浮气躁,唐突了姑娘,还望姑娘莫怪。” 郁离见他执意要留她,还这么真心实意的道歉,她也不好再拆人家的台,索性就留了下来,反正左右也打不过。 游鹤隐客客气气地再把人带回座位上,继而给她倒了杯热茶:“不知姑娘这次要拍卖何等品级的灵印丸呢?” 郁离从乾坤戒中取出了那枚自己刚刚制作完成的灵印丸,丸身通体挼蓝,旋绕着晶蓝的丝线,那些丝线近看却是一道完整的言灵术术语。 一般末品为银白,天品为螺青,玄品为挼蓝,皇品为柘黄,帝品为朱红。 很显然,郁离手中的这一枚灵印丸高至玄品。 游鹤隐心神震动,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高品质的灵印丸出现在他的拍卖堂中了。 他转身从暗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