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离将凌貊引荐给苏轻雨后,苏轻雨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还说要给予他一些报酬。 但是凌貊却说:“我与这位姑娘投缘,这次漠海之行我就免费带诸位前去!” 郁离轻咳了两声,冲苏轻雨讪笑着。 “那就多谢这位……” 郁离赶忙道:“千古。” “千古先生了。”苏轻雨柔声道。 “无妨无妨。” 凌貊的声线已经开始有绷不住原形毕露的趋势了,郁离见状赶紧遣散了众人,让大家都各自休息去了。 而远在一边的承影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趁郁离回房休息之后悄悄潜入了那位千古先生的房间。 然而他刚从门缝里探出一颗头,就被一只大手给拎住了。 “哎哎哎!放开!” 凌貊一看是承影,便当即松开了手:“你来做什么?” 承影贼兮兮地围着他看了一圈:“哼哼,我就知道是你!” 凌貊耸耸肩:“果然,还是被认出来了。” 他没有表现得多惊讶,是因为器灵认人一般都不靠眼睛,而是靠每个人身上的专属气息认人的。 所以凌貊就算外表伪装的再好,在器灵面前,他还是会无所遁形。 “不过你要帮我保密,千万不能让你家主子知道,不然我回去小命不保。”凌貊紧张兮兮地跟承影嘱咐着。 承影双臂环绕在胸前,看着凌貊故作深沉地哼哼两句,忽然转身就要走:“我现在就去告诉她!” “不许去!” 凌貊又眼疾手快地捉住了他的后颈。 “嘶——痛痛痛!松开!我不去行了吧!”承影疼得龇牙咧嘴地求饶道。 “我这不是也想让她明白你们家尊主的心意嘛,你们家尊主做什么事都想着瞒着她,搞得自己好像还挺深情,挺委屈似的。”承影揉着后颈,嘟囔道,“其实这在我看来根本就是故作矫情!” 凌貊又忙不迭地捂住了承影口无遮拦的嘴:“祖宗,你少说两句吧!” 承影不管不顾地扯下凌貊的手:“我知道你家尊主能听见,我就是说给他听的。” 然后他又对着凌貊的脑壳喊道:“妖尊大人,我们家小九其实心里是对你有好感的,但是她身上的重担太多了,她不能为任何人停下她的脚步。” “所以,如果你不能做到支持她,那我还是劝您,另择良缘吧!” 凌貊只得赶紧封住自己和尘述构建的神识灵路,他如释重负地瘫坐在榻上,生无可恋:“完了,我回去尊主肯定会杀了我的。” “不会的!”承影随手在他的桌案上拿了块奶糕吃,“我句句皆是至理箴言,你家尊主若是个聪明人,他肯定会明白的。” 凌貊嫌弃地看着他:“搞得你身经百战似的,拉倒吧!” “我倒没有身经百战,但是我以前跟着郁离她师父,他可是个风流人物,当得上身经百战。”承影还颇有些自豪地说道。 或许世人的本质就是八卦,凌貊也顾不上那么多有的没的了,直接让承影讲起郁离她师父的陈年往事来。 而仅仅一墙之隔的郁离却将他们二人的对话给听了个一干二净。 不怪郁离听力太好,而是这边陲小镇,穷乡僻壤之地建的土房隔音效果几乎为零。 她的脸色红白交织着,白日里被晒伤的脸颊上红痕还未消散,现在显得更加旖旎动人了。 她一口咬下奶糕,愣是把这块奶糕给当成了承影的脑袋。 该死的承影,又让她在尘述面前出糗! 苍天!他就是她师父派过来折磨自己的吧!郁离愤愤地想。 她满面羞红地吹灭了烛火,阻断了听觉,将自己裹进了棉被里,催促着自己进入梦乡。 然而一直到翌日清晨,她的脑子里一直都是和尘述待在一起的画面。 甚至她的大脑还添油加醋地自行衍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内容,让她早上醒来的时候整张脸都还是滚烫的。 她从乾坤戒中拿出那枚尘述说是解药的红色药丸,清早的晨光斜斜地透过窗棂照进来,一束束光映照着那些漂浮在空气中的尘粒,显得周围越发静谧无声。 郁离静静地盯了它一会,还是反手将药丸收了回去。 今日还有事情要忙,不宜做感情决定。 这样想着,郁离很快就将有关尘述的事情抛在了脑后,他们一行人很快就从客栈出发,一路向西,动身前往那片金色的海洋——岭峤漠海。 漠海灵力压过低,载具无法通行,他们只能通过步行一点点地横穿而过。 行了半日,郁离掀开幕篱看了看远处那沙浪绵延无尽的天涯,正缓缓浮起一轮金色的夕阳,周围的云絮逐渐呈现出一片胭紫与赤橙的色彩,将这片漠海衬得越发诡谲神秘。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去,那些起起伏伏的沙山逐渐浮出一层苍灰的暗影。 远处那些古王宫遗留下来的古烽火台也开始在一片晦暗的夜幕中亮起了一溜越远越小的金色光点。 他们在沙山的背面燃起篝火,准备休整一夜之后再启程。 其实以他们的状态和修为来说夜晚是可以继续行进的。 但是凌貊去说这岭峤一带的漠海一到夜晚灵力压过高不说,那些喜好在夜晚出动的幽灵也会借着这段有利于他们的时间来捕获路过行人的魂魄。 这时有八大氏族的子弟好奇地问他:“什么是幽灵啊?” 凌貊耐心地解释道:“就是那些在特殊的高压环境下诞生的灵体,他们的灵智不高,除了在夜晚游荡骚扰路过行人以外并没有什么大的威胁。” “怕就怕它们成群结队的来,那麻烦就大了。” “为什么?” 可还不等凌貊继续解释,他们面前的篝火猝然爆裂出了一道刺眼的火光,继而那片橘黄的火焰忽然闪动了一下。 迸裂出来的火星虽然转瞬即逝,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