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许动!” 郁离此言一出,那些准备拖她出去的那些侍卫都纷纷定在了原地,任他们如何挣扎,都无法挪动分毫。 此情此景令满座皆惊。 尤其是独孤恂衍,他震惊地看着郁离:“此人真是妖女!纳命来!” 眼见独孤恂衍的魔掌就要抓过来,郁离从容不迫地横臂一挡,红唇轻启:“你也不许动。” 独孤恂衍瞬间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独孤城主见状,气急败坏地起身,但又顾忌尘述还在一旁看着,只能怒喝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城主大人,我们只是想查明独孤公子真正的死因,毕竟……你也不想真的与渡生斋交恶吧?” 郁离眼神锐利,看向独孤城主的时候又多了几分杀意。 独孤城主登时觉得无比心惊,这样的眼神绝对不是一个不足二十的女子该有的! 她一定是上天派下来惩罚自己的妖女! 独孤城主颓然跌坐了回去:“要我们开棺,可以,但如若你验过后还无法确定我儿真正的死因,或是趁机胡言乱语为自己撇清罪孽,我一样不会放过你和渡生斋!” “好,我就同你打下这个赌!”郁离此刻豪气干云,一身坦荡的凛然正气,“开棺后若有误,我自愿受你南粤城百毒之虫吞噬!” “开棺!” 半个时辰后,独孤恂初的棺椁被抬进了巫祝殿。 南粤城人对开棺之事忌讳至极,认为此举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但如今谜团重重,还牵扯着两方势力的利益,开棺之举,势在必行。 为保公平,郁离的验尸结果需得让代表南粤城的仵作和代表渡生斋的尘述重验。 待开棺后,郁离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独孤恂初的口舌、眼睑与手臂上被挑断的筋脉。 外部一切如常,根本没有异常的致命原因。 于是她又调了一缕灵力探入了独孤恂初体内,发现独孤恂初心脉尽断,那里已是一片破碎的废墟…… 郁离的心猛地一沉,这样的伤,外力根本无法做到。 她缓缓从棺内抬起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独孤城主,敢问令公子可有先天心疾?” 独孤城主迟疑地摇了摇头:“并没有。”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独孤公子是自尽而死。” “什么?!”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独孤恂衍更是抑制不住他那暴脾气,当即冲着郁离怒喝起来:“你不要仗着你是言灵师,可以催动言灵核随口一说,我们就能信以为真!” “催动言灵核需要灵力,我动没动用灵力,你不知道吗?”郁离毫不客气地回怼道。 独孤恂衍愤然转身:“爹,您不能信她的鬼话,弟弟怎么可能自尽而死?这分明是妖女为了撇清罪责的胡言乱语!” “是不是胡言乱语,还请让仵作和西洲的尊主大人一验便知。” 独孤城主现下可谓是心乱如麻,他摆摆手,让仵作尽管去验。 仵作一番折腾退至一旁,也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之后尘述上前只淡淡瞥了一眼尸体,而后就得出了结论:“是自杀,没错。” “尊主大人!你可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包庇于她!”独孤恂衍愤怒道。 “你说呢,仵作?”尘述一眼扫过去,吓得仵作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城主大人饶命!二公子确实、确实是自尽而死……” 独孤恂衍气得抓起仵作就摁到独孤恂初的棺椁跟前:“你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后心处的淤痕,当时所有去观战的人可都看得清清楚楚!分明就是此女暗使寸劲毁了我弟弟的心脉!” 仵作被他吓得跌倒在地,哆哆嗦嗦地直喊饶命:“大公子饶命!此话虽然没错,但是被外力冲垮和自内部自毁的伤势是完全不一样的!” “外力冲垮的心脉断裂之处有一定的方向趋向,但自毁是从内部爆破,断裂之处杂乱无章,根本毫无趋向可言,所以、所以依二公子心脉的断裂走势上来看,他确实是自断心脉而死啊城主大人!!” 独孤恂衍猛地后退了半步,他一时之间仿佛被抽走了魂魄,陷入了极度的迷茫和混乱。 “城主大人!” 独孤城主身边的老奴惊呼着,赶紧上前扶了一把几欲昏厥的城主。 他神情悲恸,心痛难忍:“这怎么可能呢?我的恂初啊……” “你为什么想不开要自尽啊……” 得知独孤恂初的真正死因之后,郁离也有那么一时的不解。 毕竟这样二十出头的年岁就跻身六阶灵皇之列,说他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一场把关之比的输赢,为何就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了呢? “城主大人。”郁离轻声道,“不如想想在把关之比之前,是否给了令郎过大的压力?” 独孤城主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他目眦欲裂地看着郁离,不禁回忆起在把关之比乃至比武招亲之前,甚至在独孤恂初小时候修炼时的场景。 他无时无刻地在他面前反复强调你是我们整个南粤城的希望这句话,无时无刻…… “恂初,你这次一定要力压群雄,拿下这场比试,我们南粤城的未来就都靠你了……” “是!儿子一定不负期望!” “恂初,这偌大的东洲,年轻一辈中就属你天资最高,你一定要争气啊……” “恂初,南粤城周边的瘴魇越来越严重了,你这次若是不能娶回祖鸿林的女儿,我南粤城,危矣……” “恂初……” 郁离看着独孤城主的神情,便知独孤恂初在输了把关之比后的心态是有多糟糕了。 备受瞩目的天之骄子,从小被他父亲困在美好的象牙塔里,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还被迫承受了这么多的压力。 以至于他无法面对失败,无法承受被世人议论的打击,更无法面对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