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闹到这个份上,钱老汉也没了当场责问谁对谁错的问题。
总之先把人都弄回家,关上门再说吧。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他们还能在外面理清一团乱麻,叫外人看尽笑话不成?
别说钱家人,周母还要脸呢。
所以紧接着钱老汉就一脸惭愧地叫来了几个邻居帮忙,将昏倒在地的王大妮抬回去,他自己则扯住钱秋红,闷着头把人往回拉。
另外周母在震惊气愤之下打过儿子一巴掌之后,又是心疼,又是怒其不争。
出了这种事儿,一时半刻的她也脱不开,怕是要给未来亲家一个交代才行,而且她也想了解清楚里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介于此,周母倒是没有趁乱走人,而是深叹一口气,同钱老汉一起,在众人的围观议论之中又回了钱家院子。
回去的短短一段路上,几乎全村的人都围过来瞧热闹了。
他们一行人被指指点点的,算是在村里彻底出了名,说不定不等上几天,事情就会传遍周边村落,真是丢尽了脸面。
钱老汉的脸色就差黑成了锅底,周母的神情也十分不好看。
钱宝宝是其中最淡定的,因为直到目前,一切都还在她的计划之中,该担心的不是她。
实情是这样,但她面上表现出来的却是神色恍恍惚惚的好似被伤透了心,不知不觉间落到了最后面。
也许是演的太投入了,意外来的猝不及防。
还没走几步,她脚下一个没注意就被土坑洼绊了绊,踉踉跄跄的身影更印证了大家对她的猜测。
唉,肯定是被妹妹和对象伤着了,可怜!
钱宝宝倒不觉得自己可怜,还因为刚才那一绊而因祸得福。
就在刚才她绊了一跤差点摔倒的时候,有只大手及时在一旁伸出扶住了她,其主人有一张格外熟悉的俊脸。
抬眼对上这张脸,钱宝宝神情一怔。
真是踏破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扶住她的人竟然就是卫斯年。
她还没解决掉婚约去找他,他人自己就上门来了,果然不愧是‘天定’的缘分。
“你还好吗?站稳了。”眉眼俊挺的青年男人轻声询问,像是怕吓着了她。
钱宝宝回过神,目光快速略过眼前的寸头、绿军装和被他随身斜挎着的帆布包,心思电转间得出了不少信息,而后随着对方关心的话语站好,摇头道了一声谢。
他们这边的情况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众多视线纷纷转移过来。
村里新来个当兵的,大家伙难免多关注几分,虽说钱老汉家现下发生的事也挺让人唏嘘的,但不管怎样总归还是他们村里的事儿,与冒然来了外人可不同。
两者比起来,村民们对后者更抱有警惕。
不过由于来人穿了身亮眼的绿军装,明显是保家卫国的解放军同志,而且刚才人家还顺手帮了钱宝宝一把,算是有点香火情了,村里人因此差不多已经放下了戒心,只是好奇解放军同志来他们村是干嘛的。
这个问题,很快得到了答案。
围观小伙子中有人大着胆子问出口,那绿军装同志顺势就道出来意,解释说,“……来这边办事,得知有手下的兵在此休假养伤,顺路过来探望一番。”
听到这个,大家伙对他更没了戒备,又问是要去哪家哪户,说出来他们还能帮忙指指路。
卫斯年也不隐瞒,当即将要去的地址讲出,听得村民们面面相觑,而后一脸恍然。
却原来这位同志是走错了村子,本该去的是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村儿,且正要找的那人,他们都认识。
刚才人家还在场呢,不正是休假在家养伤的周建国么。
他们这边方圆几里地就他一个当兵后现在正养伤在家的,姓名和村子都对得上。
你说这事儿巧不巧。
“是很巧。”卫斯年跟乡亲们说着话,余光始终关注着身旁略显狼狈的姑娘。
刚才一过来就光瞧着她了,没看见他那个养伤的手下就在这边。
仔细回想一下,当时貌似确实有一个身穿军装便服的男人在,只是对方身形佝偻着很是颓废,看起来有些不像是他手下的兵,所以一时没注意到。
现在得知了情况,对方却在刚才就已经进了前头的院子。
“那是谁家?”男人瞧了眼身旁姑娘走的方向也是那里,于是开口问道。
钱宝宝这时方才出声,“是我家。”
卫斯年点点头,心道为了尽快探望一下受伤的手下小兵,看来他需要上门拜访一番了。
围观的村民们此刻已经散的差不多了,留下的人中有人就给他建议道,“解放军同志,你要找的周战士就在宝夏家里,正好同她一块过去。”
卫斯年颔首谢过众人,然后看向钱宝宝。
钱宝宝会意道,“跟我来吧。”
前面那几人早就狼狈不堪地进入院落,大门半开着,引得好事者伸头探脑地往院里偷窥。
钱宝宝领着卫斯年走进去,转身回头朝外面那群留着不肯离开的人歉意地笑了笑,很是勉强的样子,然后啪叽把大门关上。
门外那些瞧热闹的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