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才能创造帝后佳话? 临渊发现他最近特别容易发掘出别人的野心,这算不算才能? “那找错人了,你最适合的反而是闺阁秀女。” “怎么说?”三皇子鹰眸一厉,颇有些你敢胡说八道,我就弄死你的意思。 临渊无畏无惧,耸耸肩道:“阿霜她不爱跟人打交道,更不爱玩心眼,不论是皇子妃还是皇后,她都不适合。” “而殿下需要的妻子,是能够与你携手谱传奇的女子,需要识人心,懂朝局,明白你的苦心,陪你斡旋的聪慧之人。” 他停了下,看向三皇子,后者将情绪藏的极好,点点头道:“继续说。” “殿下想要的,不正是官员大臣家中倾力培养十数年的大家闺秀?她们熟知驭下之术,饱读诗书,明事理知朝局,懂得家族之间的暗潮汹涌,也能平衡各方势力。” “殿下看不上她们,无非是觉得她们千篇一律,木讷无趣,可是殿下,您有好好看过她们千篇一律之下的蕙质兰心吗?” 三皇子似乎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讽刺的冷笑一声:“我没见过什么蕙质兰心,只看到数不清的龌龊阴私,闺秀之间互相倾轧,看她们恶斗还不如街头泼妇爽利,如何担得起大家世族四个字。” 呕吼,这是一位深受宫斗之害,看惯阴险狡诈的皇子,不好忽悠。 临渊再接再厉,为宫斗洗白白。 “殿下,她们也是别无选择罢了,阿霜是出尘脱俗,但若把她放到那样的环境中,她又怎能独善其身?” “同样的,若是她们不需要背负家族,不需要必须找个人来托付终身,她们也未必会面目可憎,谁都想让自己过得好点,人之常情罢了。” “可是我见的人里,没有多少是逼不得已,更多的是欲望之争,比的就是谁更脏。”三皇子十分冷肃,周身气息已变得很危险了。 啊这…… “那殿下觉得自己脏吗?”临渊硬着头皮不怕死的问。 “我已经尽量让自己不脏了。”他闭眼遮住情绪,语气中却是挥之不去的叹息:“但现在我只能拿到最脏的位置,才能去做我想做的事,护我想护的人。” “殿下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在泥潭里挣扎,又为何不找一个同样在泥潭中却对你有助力的妻子呢?” “她嫁过去帮不到你,你也未必时时刻刻能护住她,可现在,只要您放弃就能不费吹灰之力令她免受宫闱之苦。” “阿霜是槛外人,本该无拘无束的,况且按您的要求来算,她配不上殿下。” 三皇子沉默了很久,起身丢下一句“道长当真用心良苦”。 可不良苦嘛,为了让他打消念头,临渊可谓耗尽毕生口才。 临渊告诉自己,都是为了不暴露阿霜的身份,都是为了阿霜。 若是让她亲口拒绝,三皇子恐怕恼羞成怒,由他来劝,三皇子主动放弃追逐是最好的啦。 彼时他还没细思过自己为何这么排斥这件事,按以往不拘小节的行事风范来说,他不该管这种私事才是。 又五日过去,夜逃案查到了关键之处,大理寺传衡王世子和李金金本家出堂。 可到了日子,齐沐北和李家都不见人影,只有李金金一人红着眼睛出现在公堂。 看热闹的人一片哗然,纷纷唾骂李家和衡王府太没担当,推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出来顶着,叫什么事! 官员使劲拍惊堂木才把议论声压下去。 陆御史明知故问的肃正官威:“堂下何人?” “民女李金金。”她安安分分跪在公堂上,身姿单薄,楚楚可怜。 陆御史又问:“摘月阁是你的私产?” “是……” “属于李家经营还是你独自经营?” 人群里有一蓄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不疾不徐的高呼道:“大人,草民乃李家大总管,受家主之命前来,有话要说。” 官役放他进了公堂,他从容不迫的跪下陈情:“大人,草民奉命而来,呈送证据。” 说着拿出一份信封。 李金金眼中蓄满了泪,痴痴唤了声:“周叔。” 中年男人就像没听到似的,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陆御史看过后大为吃惊:“这是何缘故?” “大人,如您所见,李金金早已被李家除名,与李家再无瓜葛,这就是当初她自请除名时留下的证据,摘月阁虽曾属于李家,但念在十几年的情分上已赠送给她,李家完全不再插手。” “摘月阁之事,并非李家推脱责任,只是以前我们李家经营时本本分分,如今是什么样有目共睹,还请大人明察秋毫。” 场外众人再度哗然,原来是断绝关系了,难怪李家家主连露个面都不肯,事情跟李家确实扯不上关系。 不过什么样的大事才能令父女决裂?值得深挖。 “既然李金金与李家再无干系,那便退下吧。” “周叔……”李金金带着哭腔又喊了一声。 中年男人顿了顿:“不惜与家人断绝亲情也要跟的男人,想必能够让金金姑娘幸福一生吧。” 嚯!原来是为了世子。 众人三度哗然,直呼来值了! 也对,世子虽然身份高贵,但李家门第也不低,第一商贾不是白叫的。 李家富得流油,皇家都得礼让三分,前些年又是赈灾又是打仗,李家没少为国库出力,哪怕靠捐,李家都能捐出个皇妃之位了,何况区区世子妃。 可是李金金连世子妃都没捞到,难怪老爷子气疯。 像戏园子散场似的,嘈杂声被一扇无形的门关在外头,李金金独自在戏台上怔怔流泪,突然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活成这样了。 明明父亲和周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