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些缝缝补补的伤口,乃是卫可言自己更换内脏所至!” “是啊!他胆子可真大!竟然剖开自己的身体,将内脏一个个……唉!我都说不下去了!” “这有什么胆子大、胆子小的?!人为了活下去,还不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就是!再说,他可是中原的‘医圣’,恐怕早就对这种剖来剖去的事,习以为常啦!” 有些好奇心比较重的铎蠹朝臣,出去同宫人们随意借了双鞋子,就又折返了回来。 只不过,此时的他们不敢再光明正大地往卫可言等人的身边凑,只敢拘于正殿的一角,随时逞些口舌之利。 “你们不觉得……这巫师绰绰出出现的也太是时候了?” “是啊!他在这个时候出现,好像是专门为了证明,卫可言就是杀死大王的凶手一样!” “啧啧……” “嘶!” 听到这里,有心思转的快的朝臣已提前一步拜倒在地上,大声呼道:“少主!既杀害大王的犯人已找到,那就请少主尽快处死他们,替大王报仇!再者,臣等恳请,少主能早日登上王位,统领我们整个铎蠹!” 其余的铎蠹朝臣见状,哪里还能站的住? 他们也当即跪倒在地,诚心呼道:“我等也希望少主能早日登上王位,统领铎蠹!”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谁还关心真相到底是什么? 他们只关心,跟着谁,能有一条活路。 最好,这条“活路”上,还铺满了诸多金银、富贵。 而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巫师绰绰出,早已投靠了少主额尔敦。 不然,他就不会出现地如此及时,替额尔敦说话了。 要说巫师绰绰出这个人,虽平日里只管摆弄铎蠹的法事。但大多数人都知道,绰绰出早就靠此,笼络到了铎蠹朝堂上大半的官员。此番,既绰绰选择投靠额尔敦,那,那些官员,也必跟着他投靠额尔敦。 既早也是投,晚也是投,又何不在此时当着额尔敦的面,做个顺水人情呢? 再者,额尔敦的年纪虽小,但他却是鬼沃赤的至亲。 由他来继承王位,也可谓是名正言顺。 毕竟,众朝臣们更不愿意,由额尔敦的哥哥:博古,来掌管整个铎蠹。 所以说,说到底,铎蠹王位,无论如何都会落到额尔敦手里。 既结果已定,那众铎蠹朝臣,自然要顺水推舟。 而只这一瞬间,心细的额尔敦就发现了朝臣们的变化。 他心中略松一口气,暗暗感叹,顺利坐上铎蠹王位一事,就这么解决了。 接下来,便是如何处置卫可言。 额尔敦故意板起一张脸,看向卫怀济道:“你给我看卫可言身上的伤口做什么?” 卫怀济道:“我想告诉少主,这人也是迫不得已,才会选择与大古奸细陈小云合作!少主也看到、听到了,他内脏快速衰竭,急需找到新鲜内脏,才会做出此等错事……” “你……竟然……在替我求情?”卫可言既震惊又狐疑地看着卫怀济,一时间,弄不清楚他的意图。 “哦?”因心中的一件大事已了,额尔敦此时有些神态散漫地坐在王位上,左手支颐,右手随意地放在一条腿上,轻轻敲击道:“你想说什么?” 卫怀济道:“我想告诉少主,如若没有新鲜内脏给他更换,那不必少主动手杀他,不日后……他亦会死。不如,少主就找个地方将他关起来,等着他自生自灭吧!” “你……你竟如此阴毒?!我可是你师父!”听到卫怀济这样说,卫可言忽然变得面目狰狞。 要说卫可言为何突然间变成这样,皆因他们行医者都知道,内脏一旦衰竭,若不能及时更换,那就会比让他们直接死了,还要难受一万倍! 因为,那些衰竭的内脏,会一刻不停地折磨你,那滋味……简直比同时拿着一百把刀子,用力划你的肚子还要让人崩溃。 卫可言本以为,卫怀济真的会好心帮自己求情,却没想到,他只是为了折磨自己! 自知道难逃一死,卫可言忍不住仰头痛哭。 随后,他又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般,对额尔敦磕头恳求道:“少主!在下自知毒杀鬼沃赤大王罪无可恕,还望少主给在下一个痛快!莫要将在下关起来……受尽折磨!” 见卫可言忽然认下杀死鬼沃赤的罪状,一旁的陈小云登时急了眼! 因为,卫可言这么一认罪,就等同于承认,是他与陈小云合谋杀了鬼沃赤! 但……卫可言想死,她陈小云可不想! 于是,陈小云当即声嘶力竭地质问道:“卫可言!鬼沃赤本不是你我二人所害,你认下这个罪名做什么?!是想害死我吗?!” 卫可言抬头看了看陈小云,那双一向镇定自若的眸子里,此刻已经变得死气沉沉、毫无波澜。 他面无表情道:“放弃吧……我不想再活下去了……我这副躯体,早就如同一副行尸走肉……活着也没意思……你说我们没有杀死鬼沃赤,可那‘迷魂合和散’是你给他下的,中了那毒,即便他现在不死,半月后也会死。呵呵……这同我们直接杀了他有何区别?唉!我不想再挣扎了……他们赢了……我劝你……也放弃吧!” “你孤家寡人一个,说放弃……就放弃!可我不能!我还有……!”说到这里,陈小云忽然一个绷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你还有个儿子。”见陈小云哭得伤心,悠哉坐在王位上的额尔敦,忽然自怀中摸出一枚系着红绳的方形玉扳指,在自己眼前来回晃动道:“你在大古的好儿子,我已经替你去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