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一心稍稍犹豫了一下,便答:“那我用别的法子报答也可以啊!不一定非要以身相许吧?再说了……” 说到这里,沈一心忍不住哑然失笑地拍拍西店主的肩膀道:“再说了,人家也没说非要让我做人家的儿媳妇啊……西店主,你实在是太过杞人忧天了!” “将军!” “好!好!好!”见西店主当真动了气,沈一心才连忙软下话来,道歉道:“我知道了达来。我会将你的话放在心上的!到时,不等秦城主提出那样的要求,我就先表明心迹,跟他说用金银之物或是别的什么东西,来报答他的此番救命之恩。” “希望将军能时时记得这件事!别因此事,而被困在秦城走不了了!”西店主达来不止表情严肃,如今连口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好!好!好!”沈一心连忙诚心应下三声,西店主达来脸上的表情才有所缓和。 见状,沈一心赶紧见缝插针问道:“秦城主不是和西店主你的大哥有过命的交情吗?怎得我瞧着,西店主你却像是不太信任他的样子?” 达来冷冷道:“将军可要记好了,那秦城主是和我大哥有过命的交情!不是和你,也不是和我!所以说,他今夜能救我们一回,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将军可别指望他还能为我们做别的!” 沈一心虽认识西店主达来的时间不长,但也知道,他向来是个随和之人。如今见他口气间突然变得异常冰冷,便知事情的严重性。 于是,当即拱手赔礼道:“是我不知轻重了。我答应西店主,日后定好好提防此事。” 西店主达来见状,这才长长舒出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将军别怪在下多事!有些事……实在是不得不防……” 二人说着话的功夫,已然徒步来到刘峥仪几人所歇的竹林静园之内。 见这里的竹子长势比先前一入园时还要茂盛许多,沈一心不由吃惊道:“看来,那东方城主当真是爱竹之人。我从没想到,在荒钚这样偏远干燥的地方,还能见到这么多竹子!这么些竹子……倒让我恍若置身大祯的苏州了……” 西店主达来闻言皱眉道:“这将军可错了……” “错了?错在何处?” 西店主达来解释道:“其实真正的爱竹之人不是东方城主,而是那位叫做东方伽锁的少城主。因为少城主爱竹,才将这满园都栽成了竹子。就算日日都要用大量清水来灌溉,那位少城主也不遗余力。” “又是……少城主?”沈一心宛然笑道:“在我大祯,一向是上了年纪的清高之士才能明白这竹子的好。怎得那位少城主小小年纪,就也如此爱竹?” 西店主达来摇头道:“那些文人附庸风雅之事,小人一概不懂。小人只知道,竹子是南方之物,本不该出现在这戈壁、荒漠之地才对……” 明白西店主话里有话,沈一心也没有心思细究。 她只莞然一笑,继而便迈开大步,直接推门去看刘峥仪等人的伤势了。 第二日。 经过神医卫怀济一夜的诊治,刘峥仪几人皆已能够下床走路了。 得知此事后,沈一心自是心情不错。 加上今日的荒钚晴空万里,蓝天白云,让沈一心的心胸更觉开阔。 她先是趁着晴朗的天气,到东厢房里去看了任雪婵。见卫怀济一直在旁陪着她,便很识趣地离开了。 后来又到静园小二楼去看了分住在东、西两厢房的武霖铃和陆非适二人。却见他二人虽隔着一道宽敞走廊,还是能吵得不可开交,也就连忙抱着被震得“嗡嗡”的脑瓜子下了楼。 “唉!我这陆师弟和武妹妹真乃冤家!”逃到一楼西厢房的窗户外,沈一心才敢小声嘟囔。 “要我说,他们二人即便是冤家,也是日后会成亲的欢喜冤家才对。”沈一心话音刚落,就从那西厢房的窗户里面,不紧不慢地飘出一阵低沉男声。 “仪哥哥!你醒啦?!”听到刘峥仪的声音后,沈一心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紧接着,她又迅速掀起那扇窗户,想也不想地抬脚跳了进去! 可…… “心儿……!” 可令沈一心没想到的是,那里面的窗户下,竟正正当当地摆放着刘峥仪歇息的床! 唉!明明昨夜来探望过仪哥哥,可我……竟忘了他这房里的布置! 此刻正好跳到刘峥仪肚子上的沈一心,不由满心懊悔! 眼见着沈一心面红耳赤地以一种十分奇怪的姿势趴在刘峥仪身上,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而下一刻,刘峥仪垂下来的目光,又恰巧与沈一心的美眸相对。 沈一心一紧张,登时就将整张脸,深深埋到刘峥仪胸前的衣衫里! 等沈一心一动不动地趴了一会儿后,刘峥仪才哭笑不得地呻吟出声道:“心儿……我……我……疼!你……好像……压着我伤口了……” “啊?啊?啊!”沈一心连连低呼三声,同时手忙脚乱地想从刘峥仪身上起来。 可刘峥仪却突然伸出左臂,将沈一心顺势揽到了自己怀里。 “你……你不是嫌我压着你了吗?”沈一心被刘峥仪从背后抱住,整个人先是一惊。之后又似一只听话的鸟儿般,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刘峥仪怀里。 刘峥仪盯着沈一心脑后随意盘起来的、不知姓名的发髻,轻笑一声,道:“无妨。你这个姿势……压不到我的。” 不知为何,听到“姿势”二字,沈一心竟莫名地耳朵根儿红了。 刘峥仪自是观察到了沈一心的这种细微变化,他刚要张嘴调戏几句,却见沈一心两只肩膀一抖,声音有些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