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一心却并未在武霖铃脸上看到半分焦急。 看来,武妹妹定是早有应对之策…… 沈一心如是想着的功夫,武霖铃已经让那几名荒钚亲兵,把五六麻袋的灰泥,全都倒在了地上。 “小玲儿!” 若不是突然出现的陆非适猛地喊了这么一嗓子,沈一心几乎都没发现,她的这位陆师弟不知什么时候竟不见了。 仔细想想,似是在吃完波多罗索招待的筵席后,陆非适就不知去了哪里…… “突然间对我义妹叫得这么亲热……怎么?你俩不怄气了?”沈一心边挖苦陆非适,边往他两手提的两只盖着盖子的木桶看去:“你这木桶里装得什么?神神秘秘的?” 说话间,沈一心已然伸手掀起了其中一只木桶的盖子。 “呕!” 然而,盖子刚一打开,里面就传出一阵极为刺鼻的气味儿。 要不说,沈一心能做大祯唯一的女将军呢? 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那木桶里的气味儿虽说极为刺鼻,但沈一心竟屏住呼吸,将那里面的东西,给看了个仔仔细细。 看仔细后,沈一心不由大为吃惊:“这不是五服震里流着的毒液吗?陆师弟,你拿这个做什么?快放下!小心让它伤了你!” 沈一心仍旧记得,那日在秦城积谷仓时,这银色毒液的腐蚀性有多强! 不过……奇怪! 沈一心很快发现了端倪。 既然这毒液的腐蚀性极强,那放在寻常木桶里,早就应当将木桶全部腐蚀掉才对,可为何……这两只装毒液的木桶却完好无损?! 想到这里,沈一心忍不住吃惊地看着陆非适。 陆非适把两手一摊,摇摇头道:“师姐,你不用看我。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直接问小铃儿好了。” “武妹妹,是你让陆非适将这毒液给带过来的?” “是。”武霖铃“嘻嘻”一笑。 “可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五服震中的毒液吧?虽然它们看起来很像……”沈一心忍着刺鼻的气味儿,又闻了一遍木桶里的银色液体,再跑到五服震那边去,同五服震中的银色液体仔细比对。 “沈姐姐猜得不错。”武霖铃见沈一心一脸认真,连忙解释道:“这东西,其实是卫怀济做失败了的‘毒液’。它只不过同银色毒液长得相像,可本身却连半分毒性都没有。” “做失败了的‘毒液’?”沈一心有些不解:“你让陆师弟拿这个来做什么?” 武霖铃冲沈一心眨眨眼,卖关子道:“这假毒液的比重同真毒液的比重极为相似,想来可以以假乱真。至于它有什么用处……义姐,稍后你就知道了!……啊呀!不好!” 说着说着,武霖铃忽然低呼一声,看向沈一心道:“义姐,我只想着带灰泥来秦城地宫,却忘了另外一种极为重要的东西!没有那东西,这些灰泥就没了用处!” “什么东西?”见武霖铃慌张,沈一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沙子!要粗细混合的沙子,其中,还要再加些石子!记住,沙子里万不能有湿泥!”武霖铃答道。 “这个好办!”不等沈一心作答,波多罗索率先上前应道:“我荒钚之地,最不缺的就是沙子!不论是细沙,还是粗沙,应有尽有!” 随后,波多罗索的那几名亲兵,果真以最快的速度,替武霖铃找来了几大袋中沙。 “够了,够了。”武霖铃看着那些成色不错的沙子,点头道:“这样,五服震就能彻底解了!” 众人不明所以地看着武霖铃,谁都没有弄明白,仅靠这些散漫的灰泥、沙子,怎么解开五服震。或者换句话说,怎么先把五服震里的毒液引走。 不过,看着武霖铃一脸笃定的模样,众人也就暂时打消了疑虑。 武霖铃先是差人去第三关“酒池肉林”中的酒池里打了几桶酒来。后又将那些灰泥与中沙均匀混合在一起。最后,更在那堆混合物中间,挖了个圆洞出来。 “好了!”武霖铃拍拍手,继而吩咐波多罗索的亲兵,将木桶里的酒水,慢慢倒入刚挖好的圆洞之中。之后,又让那几个亲兵寻来几根棍棒,在挖好的圆洞中不停搅拌。 半晌,待那些灰泥与中沙在酒水的作用下,完全变成一种灰不溜秋的糊状物后,武霖铃才说停。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对早就同卫怀济借来的兽皮手衣套在两只手上,抓起一团灰泥,就开始鼓捣。 但见她左捏捏、右捏捏,架势和方法,活像在捏一个泥人。 不过,东西捏好后,众人才发现,武霖铃捏得并不是泥人。 而是一个……中间带有弯折的、粗细如人小臂的……泥管子? 不错! 就是泥管子! 之前,沈一心一向能猜到武霖铃下一步要做什么。 可如今见了这个奇形怪状的管子,就算聪明如沈一心,也有些吃不准了。 武霖铃做好那个奇怪的泥管子之后,便将其交给陆非适,让他放到地宫的出风口去吹吹风。如此一来,本来有些松软的灰泥,就会很快变得坚硬。 随后,武霖铃依样画葫芦,又做了个一模一样的泥管子。 “你们几个,过来!”待忙完手头儿的活后,武霖铃毫不客气地指挥起了波多罗索的亲兵。 那几个亲兵虽不愿,但无奈,波多罗索让他们听武霖铃的吩咐,他们也就只好照办。 武霖铃让那几个亲兵,徒手抓起搅拌好的糊状灰泥,在靠近五服震毒液轨道的地方,又搭了一条新的轨道出来。 那条轨道,直通五服震东南角。 等搭到一处泥土塌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