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还勉强用剑直接劈开了,最后绊在了第三个机关前。
易桢:“……”
她刚开始修道,还没满半年,就算开挂也不能这么开啊。不过刚修道半年,就被拎过来刷这种地狱难度的副本,老天爷真是信得过她。
“范汝有回信了。”姬金吾靠在一边的墓道上,说:“他们方才和昭王的铁骑一路斗法,腾不出手回来救我们,现在昭王铁骑被清掉了,他问我们在哪?”
易桢:“嗯?他不同徐贤他们一起去,先把昭王的法阵破解掉吗?”
“他们遇见其他人了,”姬金吾说:“世家、北镇司的部属、颖川王,还有陈清浅。他们人多,应该没问题,所以范汝认为自己回来找我们更重要。”
易桢点头:“那好。”
等范汝的时候,她用水把手帕沾湿,然后把脸上那些脏污给擦了擦。本来以为姬金吾脸上也有,可是给他擦了两下,发现只是她捏出来的指痕罢了,根本擦不掉……
易桢:“……不好意思。”
姬金吾还没懂她在为什么道歉,从玉简上抬起头来,有些紧张地问:“怎么了?”
他坐在那里,一身黑底金绣的披风,肩膀上破的那个口子不太显眼,脸上十分平静,看着又是平常运筹帷幄、自信十足的模样了。
方才到底是在黑暗之中,他那些脆弱、委屈、卑微都看不到脸,易桢也想象不出来是什么样子,现在见他紧张兮兮的模样,第一个反应就是:
草,姬总这种平常一向云淡风轻、胸有成竹的人,一旦露出这种寻常的、不太正面的情绪来,简直像是在分享什么极其亲密的事情。
大约相当于小猫咪躺在地上翻肚皮。
易桢:有被色诱到jg
易桢:“你脸上被我不小心掐出印子了,现在擦不掉,我先道个歉。”
姬金吾这才松了口气,笑着看她:“没事,你想掐,再多掐几个也行。干什么都可以。”
他说:“阿桢,我们待会儿可能要去找这法阵的地图,范汝他们根据一路收集到的信息判断,外面那个大型法阵,应该有六个阵眼,昭王那位云异道的亲信,就在某个阵眼中镇守着。”
“必须将阵眼全部破坏掉,这个法阵才能破掉。”
易桢:“昭王现在其实还是死亡状态,我们当务之急是将这个法阵破坏掉。不然就算毁掉昭王的尸首,只要法阵在,恐怕他也会返生。”
姬金吾点点头:“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但是,你知道那些人并不都和我们是一边的。有的人目的也和我们不一样。”
比如陈清浅,她就想守在昭王床前,先给他凌迟了再说。
再比如颖川王轩辕昂,他的目的是找到那件法宝,让法宝为他所用。
易桢:“我们将要面对的阻力,很可能并不来自昭王了,而是来自其他人。”
姬金吾点点头,他心里已经在想了,到时候乱起来,范汝一个人护着他们俩,是绝对不现实的。可是又没有别的、像范汝一样绝对可靠的人了。
姬金吾之前的说法是没错的,她拖着这么一个伤病之人,能活下来的概率约等于无。但是若是抛下他,一个人离开,活下来的概率会大大提升。
可她明显不愿意选择后者。
她不愿意选后者,是她的好。但是姬金吾不能利用她的好,拖着她去死。
他的心上人不能受这样的委屈,他不够好也就罢了,总不能连命都丢在他身上。
他向来足够理智,知道如何去做。
如今未来境况看不分明,若是真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就让范汝带她离开吧。不用拖着他,他们俩逃脱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姬金吾说:“虽然范汝平常老嬉皮笑脸的,但是他大事上还是很靠得住的。”
易桢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冒了这么一句话出来,还以为他在找她闲聊,应了一句:“我都没见过范祭司的脸呢,他总是带着一副鬼面具。”
姬金吾说:“他没有脸。”
易桢:“嗯?!”
姬金吾:“他的养母就是导致阳城内乱的彩鸾,当年彩鸾觉得他长得太过俊俏,直接将他的脸剥下来了。他后来就戴了一副鬼面具,一直没脱过。”
易桢低低地惊呼一声:“范祭司……平常看起来很开朗活泼。”
姬金吾微微叹气:“那日子总是要过的啊。开心也是过,不开心也是过。还不如开心点。”
易桢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之前你说我不知道死是什么,我是知道的。”
她说:“人死之后不是归于一片寂静。好人死之后,会到一个非常开心、非常热闹的地方去,那里有他爱的家人、朋友,大家会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姬金吾也没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只是答道:“这样么?真有那样的地方吗?”
易桢点头:“有的!但是我们还有好多日子要活呢,等最后老掉了,才去那个很好的地方,大家永远也不分开。等到时候,我带你去。”
姬金吾笑了起来:“好啊。”
他的伤腿和右肩都还在痛,之前使用的药物也让他的肌肉在抽痛。但是他是痛习惯了的,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