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也只是叫她担心,还不如微微笑着让她开心一些。
姬金吾觉得,死后如果真有那么好的地方,应该也不会收留他这种人吧。
他这种机关算尽、谋划半生、沉重的人。
但是他要让阿桢开心。阿桢开心他也开心。
不过,要是真到让范汝带她离开的地步,就顾不上她开心了,她活着最重要。
到时候让范汝找机会再来收他的骨头。不收也没关系。埋在哪儿不是埋,他可以接受。
还有他身上蛊毒的真相,还是别告诉常清了。这件事也不是常清的错,常清向来是个好孩子。若常清知道了,他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呢。
可是父亲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父亲从前在昭王身边呆过一段时间,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急急忙忙把常清叫走了。姬金吾又恨不得把真相摆在父亲的脸上。
对父亲的不满,与对胞弟的回护之前互相拉扯,姬金吾的念头在一分钟内变好多次。
大概人想遗嘱的时候就是这样,许多事情无可奈何了,但是又忍不住想嘱托。嘱托的念头变来变去,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
易桢说:“欸,我听见响动了,是不是范汝来了?”
她原本是靠在他腿边的,在仔细看他的伤口,想着要不要再包扎一下。忽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真当得起一句“明艳”。
姬金吾真爱她这副模样,眼眸闪了闪。
嘱托的念头变来变去,只有一个念头不会变:
他最爱她、他只爱她,他所拥有的东西都要给她。她以后就算不再爱他也没关系、就算另外爱上别的郎君也没关系。他只盼她活着、过得好。
她吻他的时候为他哭了。
易桢很快发现事情没有那么一帆风顺,因为她听见来者说话了,是陈清浅的声音:
“那个……轩辕昂,你行不行啊?这路好像不太对啊?”,,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