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风筝在束观的手中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马上要从束观的手中脱手飞离而去。
只是束观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失望之色。
因为刚才只是窗外吹过了一阵大风,当风停了之后,蜈蚣风筝也就安静地呆在了他的手中,再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会没有变化呢?
束观有些迷惑。
铁箭是在他注入灵力之后,展示出了它真正的模样。
但是蜈蚣风筝却依然没有动静。
束观将蜈蚣风筝放到了床上,接着又拿起那个小木马,然后缓缓注入了灵力。
在等了几秒钟之后,小木马依然是小木马,没有变成真正的马。
束观皱了皱眉,将小木马放在了蜈蚣风筝的旁边,然后那起了一个拨浪鼓,同样注入了灵力。
拨浪鼓依然还是没有展露出什么异像。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束观将箱子里所有的玩具都尝试注入了灵力一遍,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束观沉默了一会,然后拿出烟杆点了一锅烟,坐在床边默默地思考着。
在回到半边楼翻出这些小时候的玩具之前,束观已经拿牛耳尖刀也尝试过了。
一注入灵力,牛耳尖刀就发出了阵阵嗡嗡的铮鸣之声。
束观不知道这样的牛耳尖刀有什么特别的威力,他还没有机会尝试,但是发生了一些改变已经毋庸置疑了。
但为什么注入灵力之后,弓箭,尖刀会发生变化,其他的玩具就没有?
是不是除了弓箭和尖刀之外,其他的玩具都只是普通的玩具?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
因为在所有的老瘸子给束观做的生日礼物中,弓箭和牛耳尖刀是最特殊的两件礼物。
牛角巨弓和铁箭,是他十六岁的生日礼物,牛耳尖刀是他十七岁的生日礼物,也就是说这是老瘸子最后给他做的两件生日礼物。
至于老瘸子答应他的在他十八岁时给他做根烟杆,最终却没能兑现。
另外,这两件生日礼物都是真正的武器,而在那以前,老瘸子给他做的都是小孩子的玩具。
所以弓箭和牛耳尖刀有些特别,但其他的生日礼物都是普通物事,这也解释地通。
比如桃木剑,束观已经许多次在剑中注入灵力了,但是桃木剑展露的,无非是青萍御剑术本身的威力,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异常之处。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就是这些玩具同样都隐藏着一些秘密,但是开启这些秘密的方法却各自不同,弓箭和尖刀只要注入灵力就行了,而其他的玩具要发现它们的秘密,却还有其他不同的条件。
而这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毕竟老瘸子是一个太过神秘的存在,是一个埋到了坟墓中还要出来杀龙的人。
束观回忆着那个桃叶上冰冷望着自己的老瘸子,嘴角慢慢浮现出了一缕气愤的冷笑。
“……所以,爷爷你是在跟我玩解密游戏吗?是不是要我解开所有礼物的秘密,你才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好!那你等着吧。”
嘴里嘟囔了几句,束观将烟杆放下,然后把那些玩具一件件重新放回了竹箱中,盖上盖子,扔回了床底下,一头躺在了床上。
这个时候,已经快要长到一米来长的四脚蛇,从窗外爬了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的束观,那双从原先的血红越来越向金色转换的竖瞳中,流露出了很多意外之色。
因为这段时间束观从来没这么早回来过。
“大师兄现在怎么样了?”
束观随口问了那四脚蛇一句。
四脚蛇昂起头,吐着长舌呃呃了几声。
“还是老样子啊……”
束观叹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一个正常人般好好睡过一觉了。
而四脚蛇则钻入了床底下,趴在了大竹箱上,在束观那平稳而又有着某种奇异节奏的鼾声中,静静入眠。
……
虽然他感觉光是这样搜寻,恐怕很难找到那些黑衣人的藏身之地,但是此时他们已经搜寻了大半个郢城区,自然也不能半途而废。
然后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这一天的黄昏,他们一行五人再次来到了钟楼大街,来到了定世钟楼之下。
两个月前,他们一定世钟楼为起点,开始搜寻整个郢城区。
两个月后,他们回到了这里。
整个郢城区,除了猪笼城寨里面的那栋木楼之外,几乎每一个角落他们都已经踏足过,可惜依然没有发现黑衣人的藏身之地。
这个结果束观没有太多意外。
只是在他们如此严密的搜寻之下,那些黑衣人居然还能对徐平西进行刺杀,实在是有些让人不可思议。
这些黑衣人,肯定是躲在一个让人意向不到的地方,或者是用一种他们无法想象的方式藏身。
站在钟楼之下,五个人的脸上都没有笑容,两个月的努力却一无所获,总会让人情绪有些低落。
钟楼大道上,一群学生举着横幅,神情激愤地从他们身前走过,朝着楚洲省政府的方向走去。
横幅上写着“严惩杀害工人的因吉丽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