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刀山雪只听得破风之声在耳畔发响,再定睛一看,那红伞所射出来的暗器与之相撞的竟然很多钉子。 这个时候还会有人帮忙? 刀山雪脑海中的念头一闪而过,之后就赶紧找了一个掩体躲避了起来。 此时才看到了一个人身着黑衣,从袖笼之中射出来了这些暗器。 正对着薛苑的红伞,与之相抗! 眼见着已经没有了胜算,薛苑与梁准就赶紧虚晃一招,要从这死牢之中逃脱。 “薛苑!云旷呢?” “管不了这么多了,能走一个是一个。” 薛苑的红伞一个打转,将受伤的梁准罩在伞内,再打出来一圈暗器,疾风骤雨一般,让人不得近前。 之后就这么虚晃一下,两个人便寻了一个出口狼狈逃出。 那人转头,刀山雪当场愣住! 沈逢礿!? “我仗义出手,难道不应该谢谢我吗?” 显然这话说的真是不见外,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刀山雪后脊背一阵发凉…… “多谢这位兄台!” 干脆抵死不认,反正她现在这个模样谁也不能说她是个女的。 那天凌晨他就远远的看过她的装扮,虽然模糊,可是心里也有了准备。 但是今天看到她这般的邋遢爷们儿形象,还是觉得要长长地叹上一口气,然后拧着眉头,咂摸一下嘴巴。 “不必客气,不必客气。” 沈逢礿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了一下。 两个人忽然就没有了言辞,这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互相道谢之后就这么冷了场。 “我也与这裂帛盟有关,就是那个福源绸缎庄的掌柜的,我与他有生意往来,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出卖我,把我骗到了林山,让你们当采花大盗给捉住了。” 看这个情况,自己是瞒不过这个刀三血的,干脆还是自己先一步张嘴,解释一下。 “原来如此。” 刀山雪兴致缺缺,对于他所说这些事情,她是一点都不为所动,早就知道沈逢礿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他现在的说辞也不过就是敷衍,刀山雪怎么会就此相信。 “所以我被如此诬陷,咱们还……我有仇必报,也是应该的吧?” 刀山雪只觉得这个人真的是嘴碎。 “这里是官府死牢重地,你是闲杂人等,不宜久留。” 沈逢礿等来的就是她这么一句撵人的话,自己刚刚帮了她,却只得了这么一句话,真是叫人心寒。 如此一板一眼的风格,还真是贴合她现在的德行,就是一个胡子拉碴,不苟言笑的衙门捕头。 “那两个人就这么跑了,现在该怎么办?” 干脆沈逢礿换个话题。 “脚上已经踩了荧粉,自然是会留下印记的。” 刀山雪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沈逢礿,那个意思明摆着就是说——赶紧滚! “好,我还会再来的。” 沈逢礿这个时候要是还不走眼看就要惊动其他人了。 果然他这边刚刚蹿上房梁,那边就有捕快冲了进来。 “禀告刀捕头,云旷跑了。” “知道了。” 刀山雪最起初的意思也就是想会会这裂帛盟所谓的三大护法,自己一个人自然是分身乏术,也没有指望能将这三个人一网打尽。 而且抓到了三大护法那也是治标不治本,还是要将裂帛盟一网打尽才好。 还有一件事,刀山雪始终都没有明白,裂帛盟真的仅仅是为天下受尽迫害的女子惩治夫家的吗? 这未免有失偏颇,费尽心思弄出来一个蚕蛊,还要耗费人力去奉养,只是为了让那些女子报仇雪恨,说不通啊! 这些解释不通的事情,肯定还有下文,所以要彻底追查到裂帛盟的所在才是最要紧的,她总不能只因为王越和画裳的事情而意气用事,毕竟还是有官职在身,不能本末倒置。 陆允之亲眼见到这三大护法在府衙大闹,原来这裂帛盟之事都是真是存在的。 “那明日公斩刘堂之事,该如何?” “自然是一切照旧。” 这三个护法也是没有讨到好处,那薛苑应该也是硬撑着自己肩膀的伤势前来,梁准全身都被自己的铁鞭所伤,云旷被加了药粉的炮仗震聋了耳朵,呛坏了嗓子,这三人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等到修整一番之后当然还会卷土重来。 至于这刘堂,刀山雪的意思是不要等到褚相宜来了之后再审讯了,夜长梦多。 斩了他,也让那些心怀不轨鬼的歪门邪道有所忌惮! 刀山雪回到房中,换衣服的时候这才看到了自己腰间收藏的那根铁钉。 她在回想这样的暗器到底什么门派所有的,肃州的时候也没有听闻过,自己在揭云台的时候见过的卷宗里也没有记得哪个门派是用铁钉作暗器的。 这个沈逢礿,到底是什么来历? 福源绸缎庄真的与他是简单的买卖来往? 那么掌柜的又为什么要陷害他呢? 这一连串的疑问不停地在刀山雪脑海中打转,不过看晚上他对薛苑和梁准的下手狠辣程度,就知道他应该无所保留。 看来以后见了他,还是要询问一番。 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刀山雪也觉得有些疲累,看着里间挽墨睡得一塌糊涂,她也要赶紧安置,明天就要开斩刘堂,还要打起精神来。 沈逢礿实在是有些挫败感,他真的没有料到这个女人竟然有这般的本事。 看着她对阵梁准稳准狠的手段,简直堪比男子,要不是那红伞女带伤前来周旋,他恐怕连插手的余地都没有了。 回想这些,沈逢礿不由得抽了一下嘴角,这个刀三血还真的是胆大,她在自己的面前没有任何明确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