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语迟看不下这场无谓的争端, 她说:“裴行舟,你真是莫名其妙!”
他嘴角砸破了, 并没有让那张脸破相, 反而添了几分野性。格@格@党
不管他作何反应, 她转身,拉住许洛佳的手,大步离开这里。
她决然的背影印在他的心头, 裴行舟吸了口气。换作以往,他绝不会去追,可是看到她牵别人, 他忽地什么都不想顾了。
他提步跟上去, 抓住她的手腕:“迟迟。”
许洛佳也回头,见裴行舟过来, 把宁语迟挡在身后,说:“姐姐不想理你,你看不出来吗?”
裴行舟睨了他一眼, 说:“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
宁语迟拍拍许洛佳的手臂, 示意他让开。许洛佳不放心,但还是向左侧步, 露出身后的宁语迟。
她问:“你还想干什么?”
裴行舟:“你是跟我走,还是跟他走。”
街道对面的LED大屏光影闪动,街道上车水马龙, 这个季节的晚风已经暖了, 吹得人心头沉醉。
宁语迟看着面前的高大男人, 视线描过他分明的轮廓。
如果是从前的她,一定会心软,回到他的身边。
但现在,她不会再受他主导,她不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风吹动她脸侧柔软的发,月光映在她脸上,那张脸清透而明艳,像一阵握不住的风。
她坚定地道:“我不会跟你走。”
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下多做纠缠,她先是放开许洛佳的手腕,随后,一点点掰开裴行舟的手指。
裴行舟薄唇抿成一条线,他任她作为,只是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寻到什么别的情绪。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宁语迟甩开他,说:“裴行舟,照顾你这么久也该够了,我不会再回去了。”
转过身,跟许洛佳上了他的跑车。
裴行舟定在原地,怒意在体内冲撞,却无处喧嚣。他只能看着她走远,头也不回。
*
许洛佳送宁语迟回家,是她原来的住处。
他看出她心情不好,一路上努力寻找话题,她回应寥寥,兴致并不高。
许洛佳说:“姐姐,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吗?”
“没。”她扯谎,“在想台里的事。”
许洛佳并未戳穿,跟着导航开到她家,宁语迟正要下车,许洛佳突然叫住她:“等一下。”
“嗯?”
她回头,见许洛佳从车内挡光板上面摸出一张票来,递到她面前,说:“这是我今年第一场演唱会,希望你能来。”
不等她伸手接,他又问:“姐姐会赏脸的吧?”
她的退路被堵死,她只得接过,却也没有完全应承,只回:“如果当天有空,我一定会去看。”
许洛佳开心地笑起来,说:“我等你。”
宁语迟点点头,准备下车,许洛佳再次叫住她:“对了,希望姐姐今天不要怪我。”
“嗯?”
他面容真挚:“我不是针对那个男人,我只是想保护你。”
“不论今天纠缠你的是谁,我都会冲在你面前。”
他只是个大男孩,胡茬柔软,却想冲到她面前,为她遮风挡雨,撑起一片天。
宁语迟心中有些触动,她抿唇微笑,说:“谢谢。”
她下了车,许洛佳一直在车内看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他才开车离去。
回到家,洗去一身疲乏,她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回想着吃饭后发生的事情。
裴行舟的愤怒和许洛佳的保护,两道声音一直在她脑海里吵架,吵得她头痛。
到最后,想起他受伤的嘴角,一拳砸破,那滋味肯定不好受。
可是……
他今晚的所作所为,又实在让她生气。
算了,事已至此,多想只会徒增烦扰。宁语迟坐在梳妆镜前认真护肤,吹干头发上床休息。
身体陷入柔软床榻,很快进入梦乡。
她梦到了初见裴行舟的时候。那是她一辈子都不会忘掉的回忆。
十八岁,她考入理想中的传媒大学,课余时间她会出去兼职赚钱。起先做模特,从小模特做起,等认识的人多了些,接的工作也跟开始大不相同。
领班模特圈中人脉广,得知她是传媒大学的学生,她又有意想接这方面的兼职活动,打那后,领班碰到合适的就会介绍给宁语迟。
她很兴奋,没名气,经验不足,还是在校学生,能接到校外兼职已经很不错了。
这一切还要仰仗领班照顾。
她的主持经验有限,只有学校组织大型晚会时,会找她做主持,找她是因为高挑漂亮,口齿清晰,声音好听。
校内活动和社会活动当然不同。
她第一次接的活儿,是在商业街上,开业店庆。脚下铺着红毯,两边是送的花篮,头顶是气球拱门。
大大的音响摆在后方,音乐声大得她自己都震得慌。
路人看戏一样像这边频频瞥来,看她在深秋时节裸露手臂,看她站在前面大声说“哪位观众愿意上来配合一下”的时候,面前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