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的尴尬窘境。
是的,商家的开业活动无人捧场,有也是一些中年人,围过来的不少人都是为了看她脸蛋身材。
她没人捧场也要说得欢畅,面前站的观众凑过来看她热闹,她知道他们是来看热闹,于是她只能把这热闹推得再热闹一点,满足客户想要的热闹。
在那之后又接了几场活动,她还是会尴尬得头皮发麻,面对台下举手机拍她的,还有故意上来起哄调戏她的,她全都要克服、化解。
她一点一点,摸爬滚打,从一个懵懂新人,跌跌撞撞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主持人。
遇到裴行舟已经是冬天的事了,她已经接过不少活动,人脉打开,有人请她去主持一个私人晚会。
她第一次接这种活,价高,任务轻,宾客都是各大公司老板,在那样奢华的酒店。
当时的裴行舟作为该公司的合作方,需要上台讲话。
宁语迟拿着提词卡,站在台上微笑着说:“下面,有请铭显集团执行总裁斐行舟上来讲话。”
她吐字太清晰了,声音被话筒放大,斐的第一个f音念得太清晰,她话音落下,场下连掌声都没有,活动方的领导脸色已经不好看了。
她直觉不对,可是不管看多少次提词卡,上面写的都是斐行舟三个字,没有任何错。
于是她试探着,再次重复了一遍:“斐行舟先生……?”
满场寂静,她紧张得手心开始出汗,不妙的预感极其强烈,最让人害怕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化解尴尬的,正是被念错名字的当事人。
坐在第一排的裴行舟走上台,单手扣衣扣,那时他不过二十四岁,青年才俊,身上还有年轻人的霸道凌厉,后来随着岁月流逝,才逐渐变得沉稳。
台上有一个一米多高的深色木质主持台,她让到一旁,把讲话的位置留给裴行舟。
他长眸一敛,扫过她手中的卡片,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抽走她手中被她握得发热的提词卡。
宁语迟本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但是现在并不方便说话,她只得闭上嘴。
然后,就看到裴行舟微微俯身,调整桌上麦克的高度,调好之后,他把提词卡放到桌上,开始了他的演讲。
他的发言内容简明扼要,没有多余的花哨和修饰,句句都点明核心。
而一旁始终紧张的宁语迟,却看到他从西装里怀掏出一根钢笔,一边演讲,一边漫不经心垂下眼,用钢笔在提词卡上批改了什么。
发言不过两分钟。
他最后一个字落下,台下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宁语迟目光落在他高大的背影上,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他人已下台,从她手中抢走的卡片还在台上。
她走过去,按照流程请下一位上来发言。本想低头看下一位名字,却看到黑色钢笔在斐字上划了一道斜线,然后在旁边,写了一个极其有力的“裴”。
字迹沉稳大气,一如他这个人。
那一瞬间,宁语迟感觉自己沉寂十八年的心池,都被这一个简单的钢笔字给搅乱了。
晚会后来没再出什么差错,她一下台,就被主办方痛骂一顿,骂得狗血淋头,十分难听。
她这才知道,原来裴行舟是他们最大的合伙人,是全场最开罪不起的人物。
主办方还扬言,假如裴行舟因为这次事故不高兴,反悔这次合作,她一分钱都别想拿。
她也很委屈,提词卡不是她做的,别人交给她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了,她的确有错,错在马虎,没有在上台前仔细核对名单。
她没办法,只好去找裴行舟道歉。她找遍后台,都没看到他的身影,一问才知道,他已经搭乘电梯下楼。
她赶忙搭另一部电梯,下到一楼时,他的背影刚没入玻璃旋转门。
她追出去,跑下楼梯时,连忙喊他的名字。
“裴行舟先生!”
她跑得急,高跟鞋没踩稳,裴行舟刚转过身,她差点栽在他身边。
是他扶住了她。
他的手臂十分有力,是男人独有的坚硬。身上有好闻的冷香,低调又高级。
宁语迟抬起头,脸像被火烧过一样。一时也分不清她胸腔里跳动的心,突然加快究竟是因为出错紧张,还是因为面前这个男人。
她站稳身体,连忙收回手,紧张得话都说不出,却还要强迫自己淡定下来,跟他好好道歉。
“对不起,裴先生,我知道念错别人名字是很不尊重人的行为,希望您不要因为我的失误降怪主办公司。”
二十四岁的裴行舟姿容清俊,周身倜傥,清幽眼眸在女孩身上落了片刻,只说句“没事”,便带着助理离开了。
她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空气中还留着他身上的冷香。
她看到他走,感觉自己心里也空了一块,怎么都填不满了。
主办方到最后还是扣了她一千块钱。
她没有怨言,花钱买教训。
从前接过的活动她一向零差错,就自信得以为自己能担大任,这次的事故是她犯过最大的错,她认。
只是打那以后,她的梦里就多了一个男人。
他在主持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