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我听说,她亲爹现在还在牢里蹲着呢。”
印鸿飞额上青筋迸现,“出身不是她的错。”
徐姨着急了:“那也不是心月的错呀。明明月月才是印家亲骨肉,你们却在外面宣称她是养女,就没有想过她有多委屈嘛。”
“心月刚进来的时候,你们嫌弃她学习差,胆子小,没见过世面。涵涵从小就有家教,没有缺过粮食玩具衣服,她什么都有,被你们养的这么好。可是月月呢,一直在挨饿受冻,哪能刚来就像涵涵一样,什么都会呀。”
“你们从来没有给她机会成长,你们说她养不熟,可就算是想养熟一只猫崽子,也得耐心教她,对吧?”
徐姨说着说着开始哽咽,偷偷抹泪,“我也对不起大小姐,没有照顾好月月。少爷你说你姐姐要是知道,会有多伤心啊。”
印鸿飞攥紧手:“好了,您不要说了。”
徐姨点了点头,默默去厨房做在印家的最后一顿饭。饭桌上老太太听说她要走,登时就气得说心绞痛,又哭又闹,印鸿飞只能请私人医生连夜来给她看病。
第二天早上,徐姨就揣着打包小包离开。
走的时候天蒙蒙亮,印鸿飞已经坐在黑暗的客厅,看她出来就起身送她。
离开这栋居住了几十年的别墅时,徐姨回头看了最后一眼,然后对印鸿飞说:“鸿飞,这几年,是我们对不起月月,涵涵变成现在这样子,也是被我们惯坏了。”
“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涵涵是你们养大的,但她毕竟不是印家的女儿。都说血浓于水,我就算在印家呆几十年,还不是要回到我儿子那里?他才是亲生的呀!”
印鸿飞脸色灰暗,颓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徐姨。”
但是这样的醒悟已经为时已晚,如今的余心月,早就已经不是那个看见舅舅眼睛就发亮的孩子。她已经找到余生更值得爱的人。
开车把徐姨送到车站。
人来人往,印鸿飞孤零零站在车站里,目送徐姨离开背影,神色黯然。
有人认出他,拿出手机偷偷拍照,寻风而动的记者飞快涌了过来,闪光灯不停闪烁——
“印先生,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印江涵决定道歉了吗,为什么她不出声,难道她现在还不肯承认自己抄袭?”
“如果余心月想和印家断绝关系,你想采取什么措施?
……
印鸿飞被一连串的质问砸得晕头转向。
他脸色发白,站在摄像头前狼狈得像个彻头彻尾的loser。
“你为什么要放任印江涵欺负养女呢,当初把她领回来,是不是想给印江涵找个玩具呢?”
听到这句,沉默的男人终于开口:“不是的。”
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记者们兴高采烈,问题机关枪一样扫射过来,把男人射得体无完肤。
“什么不是的?”
“既然不是,那为什么要这样对小孩呢?”
“现在你在后悔吗?”
印鸿飞抿唇,留下第二句话,“周末我会举行招待会,你们想问什么,到时候再问吧,在这期间不要去骚扰我的家人。”
这一重磅消息很快传开。
众人都在议论,不断猜测男人会怎么做出回应。
反击?还是声泪齐下的道歉?印江涵也会上台道歉吗?青说会怎么反应?
童雅兴冲冲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余心月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继续擦拭竹笛。
“月月,你一点都不关心吗?”
余心月表情漠然:“哦。”
好冷淡。
童雅噘嘴,继续刷论坛,越看越兴奋。
“月月,他们都说印家会向你道歉哎,印江涵肯定会痛哭流涕求原谅,然后趁机洗白。”童雅紧张兮兮,“你可千万别心软。”
余心月笑笑:“已经有很多人跟我道歉。他们道歉,我就要原谅?”
她也曾被逼着道歉,那是印江涵抄了她的歌后,她跑去跟老太太和印鸿飞说,本来以为大人会主持公道。没想到他们不仅不信,还以为余心月是嫉妒印江涵,摁头让她道歉。
那时心底的耻辱、愤怒与不甘,余心月一生都记得。
她不想自己染上仇恨的颜色,但她绝不会原谅,她没资格替过去那个被冤枉的小孩接受道歉。
余心月举起笛子对着阳光,光线微微投过来,竹笛通体碧色,绿得像是泼了层春意。
余心月痴痴笑起来:“晚上可以给姐姐吹眼儿媚。”
童雅不满嘟囔:“姐姐姐姐,你心里就只有姐姐。好歹也关心一下别的事啊。”
余心月继续说:“她一定会喜欢。”
童雅:“……”
她选择继续刷手机。
网上已经就招待会做出无数猜测,还有好心人给印江涵提前写好洗白剧本。只要照着念,怎么也能稍微挽回一下声誉。
但网友们做出推论的前提是把印江涵他们当作正常人来看。
等到招待会那天,他们才愕然发现自己远远低估印家人的脑残程度。
这里面就没几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