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副骁骑参领,母族又不显,眼下能依赖的唯有侯府的威势罢了。若是早早娶亲,无非也就是和哥哥们一样,娶个不高不低的小官家、甚至商人家女儿。”他喃喃的低语道:“我不想这样,不想让我的儿子将来和我一样辛苦。”
见江大鱼没有吱声,江子景又转头再接再厉的劝诫道:“九弟,身为咱们这种人家的男儿,不该把儿女情长放在第一位。这一点,九弟你应该比我清楚。即便你对吴家小姐情根深种,你也不该让这份情愫妨碍到家族的声誉和利益。”
“八哥。”江大鱼抬起了头。
“嗯?”
“我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江大鱼说。
“什么?”
“好男儿不该耽于儿女情长,家族利益始终排在第一。”江大鱼说,“希望你能记住这句话。”
“我当然会记住了。”江子景有些莫名奇妙。
江大鱼微微一笑,道:“府里八个兄长,可好些兄长的孩子,岁数比我也差不了多少。唯有八哥你,年纪与我相仿,幼时一道长大,关系最为亲睦。我时常想着,八哥虽然只是我的堂哥,但其实比之亲兄弟,也是不差的。只是不知八哥你待我,与待三哥、五哥和六哥如何?”
“我自然也是将你看作亲弟弟。”江子景说,“三哥、五哥和六哥虽然是我的亲兄弟,但一来我们并不都是同一个娘胎里出生的,二来正如你所说,我与他们年纪也相差较大。数来数去,我到是和你最为亲厚。虽然上一辈的有所隔阂,但到底我们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我只希望你我兄弟一文一武,可以齐心协力的将侯府发扬光大。”
“八哥你能这样想,弟弟我也就放心了。”江大鱼转过身,“天色不早了,八哥早些回去歇息吧。”
江子景沉默的看着江大鱼离去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孽种回去了?”黑暗里闪出了一个人影,把他吓了一跳。
“母亲。”江子景恭敬的行了个礼,无奈道:“九弟他到底是这侯府的主人,您别老是一口一个孽种的叫他。”
“哼。”江三老爷的夫人赵氏冷笑道:“那女人那么多年不能生,在大伯死了后,到是怀上了,不是孽种是什么?”
赵氏怜惜的替儿子理了理衣襟:“可怜我的儿子,这么优秀却只能做个小小的副骁骑参领。而她的孽种,一生下来就是侯爷,随便当个不痛不痒的文官,就能仗着家势青云直上。”她指着拱门的那端道:“景儿你记住,咱们家原本是住在正院里的,是后来你爹不争气,才被撵到这个隔断的院子里来。她们母子如今住的,是咱们的房子。”
“可是母亲,大伯本来就是嫡长子,九弟如今也是承恩威武侯。九弟和大伯娘住在正院,本就无可厚非,从前其实是咱们和二伯家僭越了。”江子景无奈的说。
“你知道些什么!”赵氏生气的打断了儿子的话,不悦道:“你二伯家能和咱们比吗?”
她叹了口气,道:“原本怕说出来影响你的心性,如今我也不瞒你了。你大伯生了那么多女儿,却始终没有儿子,而你又是江家这一代最聪慧最年幼的孩子,他早就准备过继你为嗣子。不过是碍于那女人的面子,一直迟迟没说罢了。”
“否则你以为,江家那么多儿子,为何就你特殊的从小便拜了那么多优秀的武师傅?这些都是你大伯在你刚出生的时候就定好的。”
“原本打算,等他从战场回来,便正式开宗祠立你为嗣子,可谁知他竟然死在了战场!你说可恨不可恨?”
“更可恨的是,那女人二十几年都不曾怀胎,却偏偏那时诊出了身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