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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些常年办案的人,比普通人更善于观察别人的表情。瞧苏进敬这模样,显然是不待见苏园。如此再去回想他们夫妻曾经积极上门来认苏园的行径,只觉得分外讽刺和可笑。
这幸而是苏园聪明,从没被苏家的富贵迷了眼。若被认回苏家,她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都是——”苏进敬突然开口,吐出了两个字之后,就忽然把嘴闭上了。
他再看向苏园的时候,就如看到什么脏东西一般,忌讳又嫌恶。
苏园扬眉看他,“苏老爷想说什么?”
“案子既已查清,我儿告发有功,为何还要将她留在开封府?”苏进敬不提前话,只是质问苏园怎么还不放了苏喜。
苏喜的告发并非是主动告发,而是不得已的告发,且还有作伪证,搅乱公堂秩序的罪名。
开封府客扣留她的理由名正言顺。。
但苏园没说这些话,而是疑惑地向展昭和白玉堂:“能放么?”
白玉堂还是老样子,漠然一张脸不给反应,不过他眼睛一直盯着苏进敬。
展昭搓着下巴,斟酌一番之后,才说道:“倒也可以体恤她怀有身孕,放她暂时归家,但有些文书还没走完,须得她签字画押之后,还得再等等。”
苏进敬没想道事情会这么容易,他随口一问,居然真可以让苏喜回家,他马上活络心思。
苏进敬马上提苏喜怀孕的情况十分危险,若继续在开封府住下去出了意外,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展昭、白玉堂等听着苏进敬的威胁,面色丝毫不为所动。
李氏忙拉了一下苏进敬的袖子,用打商量口气,求问苏园能否看在苏喜怀孕的份儿上,通融一下。
“她年纪小,又是头胎,突然遭遇了这么多变故,身子很容易承受不住。这孩子的命实在是太命苦了!
如今月份越来越大,手肿脚肿的,行动起来艰难,留在开封府还要劳烦诸位官爷去照顾。恳请通融一二,能把这文书尽快弄完,让我们现在就能尽早她带回家。”
李氏冲苏园等人毕恭毕敬地行礼,恳请他们高抬贵手。
苏进敬见李氏此状,呵斥她根本不必如此。
“夫人既说得如此诚恳,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便不怕麻烦求展护卫一次,让他帮你们跑两趟,催一催。”苏园说罢,就请展昭出马去了。
展昭走后没多久,就有一名小吏送了文书过来。苏园便带着苏进敬和李氏去将苏喜带了出来,告知苏喜可以归家了。
李氏喜极而泣,拉住苏喜便不肯撒手。苏进敬也松了口气,但脸上并无有任何愉悦的表情。
这一家子人现在看起来倒是十分温馨和睦。实则里子到底是什么样,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苏园转身就走。
李氏忙叫住她,再次对她致谢。
苏园头都没回,只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苏进敬眯眼看着苏园离开的方向,双手忍不住地攥拳。
回至苏府后,苏进敬打发人去安置苏喜,便气呼呼地踹翻了正堂的桌子。
李氏被吓了一跳,“老爷,你这是作甚!”
苏方明正拿着一本账册往正堂来,听到屋里的动静后,他便抬手示意院里的人都撤下。
在外守门的小厮们,都是苏进敬最得用信任的家仆,听了苏方明的吩咐后,本有几分犹豫。
苏方明目光凌厉一扫,冷笑问他们:“怎么,你们对老爷夫人吵架说的什么很感兴趣?”
小厮们忙表示不敢造次,听话地退下了,苏方明也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但随即他就绕到正堂后侧,隔窗听屋内的谈话。
“喜儿如今落得这步田地,全都是因为她!”苏进敬气急败坏地骂道。
李氏惊讶问苏进敬:“这跟她还有关?”
“怎么没关?你难道忘了忘川道长如何批她的八字?命犯孤煞,与之相伴之人,九死一生,不得善终。
你好好想想,自我们搬入东京城以后,但凡遇涉及到她的事,有哪一件顺过?处处不顺,处处倒霉!
你再好好想想,苏园接触过的人,养她的捕快苏峰,照顾她的许婆子等等,哪一个人善终了?”
苏进敬让李氏子再去仔细回想下苏喜这次的遭遇,好好想想这次问题的真正源头到底出在哪儿。
“这京城官贵之中,有哪个当官的彻底干净?谁没贪点银子?陈家犯的那点事叫事么?且都过去两年了,偏偏被针对,生生被翻了出来。刚刚好是苏园去的陈家,抓的喜儿。
喜儿本该是福运高照、一身顺遂的命,生生被她给克进牢里了!这两日若非我找道长作法,令案情产生转机,喜儿随后被证明为无辜,真不知喜儿会是什么结果!”
李氏越听越惊诧,最后已经讶异地用手捂住了嘴。
“不会吧,真这么邪门?”
苏进敬解释道:“按道理讲,最能被她克的其实是我们俩。但我们这间宅子是风水宝地,四处都做了阵法,能挡大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