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坦然的看向了他,却没像过去一样胆战心惊的害怕,反而觉得释然。十一年,够了,够够了。
沈晏落在身侧的双手倏地紧握成拳。
看向叶杳杳的眼神中投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光,最后,他甩车门离开,背影颀长孤傲,浑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气息。
叶杳杳早就被丢下习惯了。
她神色如常的解开安全带下车,她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脚步虚浮的往家里走去。
这一刻,她很佩服自己,是怎么做到忍一路开车回来,又能不让沈晏看出异常的?
她摁着腹部,抬眸看一眼前面步伐生风的男人,扯扯嘴角无力的笑了。
沈晏生气了。
也是,他怎么能不生气呢?
这些年她一直处于卑微求爱,对他有应必答,舔得毫无尊严。
到了二楼,叶杳杳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汗水,她强忍着痛在床上坐下,手颤抖着翻出药。
正当她想把药往嘴里送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她还没看清对方是谁,腹部就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巨痛席来,她痛得身子痉挛,手指抓住床单,险些尖叫出声!
余光却瞥到砸在她身上的,是她先前撒娇想要的周年礼。
当初沈晏怎么说她来着——
“叶杳杳,你的品味一如既往的差。”
原来当初再喜欢再惦记的东西,在不合时宜的时间出现,竟然那么令人作呕!
房间里没有开灯,沈晏看不清叶杳杳的表情,直觉觉得她在生气。他也气,气她偏偏挑在今天提不该提的事!
他沉声道:“叶杳杳,可以了吗?闹够了吗?”
闻言,叶杳杳轻轻的笑了,抓起床上的项链想砸他,却因为虚弱只能砸在他脚前。
沉闷的声响在房间里响起,异样的感觉在房间里铺开。
叶杳杳因疼痛红了眼圈,“沈晏,这就是你哄秦渺的手段?”
气不过,她拿礼物去砸他。
沈晏被她的忤逆激怒,“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烂爆了!”
叶杳杳终于忍不住的破口大骂。
“沈晏,你我都清楚,想要结束这段婚姻的人是谁,只不过我做了提出的那个人。”
叶杳杳手指一松,力气从身体抽离。
她趴在床上,脸色病态的白,些许汗水沾湿头发贴在脸上,使得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沈晏眼眸微皱,心中像是塞了棉花,团塞的难受。
“如果你觉得这样很伤你自尊,可以对外说是你甩了我,我无所谓。”
这些年,她遭受的冷眼嘲讽还少吗?不差这点儿了。
叶杳杳语气坚定,尽管虚弱,但话语的份量丝毫不差,“但这个婚,必须离。”
她的话语一字一句敲击在沈晏的心上。
他理了理衣服,抬脚把项链踹进床底,“不可能。”
随即,转身离开。
叶杳杳嘲讽的笑了笑,却没心力去计较,将药送进嘴里,这才觉得下腹的疼痛缓解不少。
她靠在床上,拿着病历本出来看,里面记录着孩子的出现以及离开。
直到现在她都还记得当时的愉悦。
大概一切都是天注定吧,孩子的离开意味着她跟沈晏关系的结束。
在不完美的家庭中长大,孩子不会幸福的。
收好病历本,叶杳杳睡了一天一夜,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律师起草离婚协议。
关于财产分割部分,律师听到她的安排后,一脸尴尬的问道:“叶小姐,您真的确定……离婚原因就是该项吗?”
叶杳杳神色如常,“是。”
她态度强硬,律师也不好说什么,阔别律师后,叶杳杳马不停蹄的赶回沈家老宅收拾好她为数不多的行李,准备连夜搬走。
看着她亲手布置的小房间,心里一片悲凉。挺可笑的,当初挤破头都想进来,现在却只想远离。
叶杳杳提着一个小行李箱,在门口等车。
“嘎吱——”
一辆劳斯莱斯倏地停在她的面前,卷起的尘沙呛的她咳嗽连连。
“你……”叶杳杳正要发作,却在看清车牌号时,如鲠在喉。
车窗缓缓落下,一张俊美又冷逸的脸暴露在她的视线之中。
尽管早已猜到,可真的和那双眼四目相对时,叶杳杳的瞳孔猛地一缩。
“哥哥……您、您怎么来了?”叶杳杳的眼眶倏地就红了。
叶子悠长腿迈开,下车就将叶杳杳搂进怀里。
“小混账!你输了!”
当初,叶家小公主追个臭小子追的那样凶,叶家得知时偷偷调查过,怎么看,都觉得是叶杳杳的一厢情愿,心有不忍之下,却还是给了叶杳杳闯南墙的机会,提出三年之约。
三年,叶杳杳成功,叶家会补给她盛大的嫁妆和婚礼。
如果没成功,叶家则是她的退路和底气。
叶杳杳浑身一僵,半晌,才放软了身体乖巧的靠在叶子悠的怀里,喃喃道:“是啊,我输了。”
“哼。”叶子悠冷哼一声,抬手轻轻谈了叶杳杳的额头一下,“新闻我看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