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琉璃宫的地板可是又硬又冷,她也不怕真把自己脑袋磕烂。
又或许,她料定她不敢动她!
“啪-啪-啪!”
鼓掌声突然响起,打断了黄氏的动作,她抬起头来,就见到主位上坐着的阎贝站了起来,正一脸微笑的鼓掌呢。
“哎?你怎么不磕了?”阎贝鼓掌的动作一停,奇怪的看着她,惊奇的说:
“你不用管本宫,麻烦继续磕,本宫最喜欢听这种声音了呢,你不知道吗?”
黄氏瞠目,心中骂道:魔鬼!
“你瞪本宫?”笑脸立马垮了下来,变脸可是诛辛的绝学,阎贝深得其传。
黄氏赶忙低下头去,“奴婢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啊!”阎贝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要笑不笑的说道。
黄氏装傻,“奴婢不懂太夫人此话何意。”
“本宫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呢,本宫这就一条条说出来,叫你做个明白鬼。”
抬手一挥儿,“流萤,添茶!”
等她把嗓子润好了,再跟这倚老卖老的碧池好好掰扯掰扯。
等待添茶的间隙,眼角余光瞥见身旁那个肉团子皱眉苦思的模样,阎贝没忍住浅浅勾了勾嘴角。
这孩子倒是挺聪明的,并没有被黄氏的三言两语就对其深感同情,拿那种指责的目光看她。
不但如此,还懂得思考,比起他爹和叔叔那两个欠扁的家伙,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在身边,她根本就懒得跟黄氏解释,直接命人把她丢到黑水河里就是了。
不过东篱珂年纪比较小,与诛辛相处的机会也不多,虽然时常看到海棠被心理虐待,但海棠总是会开解他,不让他对祖母有太大怨恨。
可能也是怕孩子不懂得掩饰,让诛辛看穿他的恨意从而对其下毒手,这才刻意开解吧。
所以这孩子对诛辛没有他爹和他叔叔那么深的成见,今日正是个给孩子留下好印象的机会,阎贝自然不会放过。
当然了,就诛辛这根深蒂固的女魔头形象,阎贝也没指望能留下多好的印象,只是希望让这个孩子知道,他家祖母虽然会杀人,但却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杀人的魔头。
茶水喝完,阎贝倚在宽大的椅子上,眼神示意流萤注意着点黄氏的举动,得到反馈后,便开始了。
“黄氏,本宫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到魔宫已经有一千年了吧?”
“是。”不知道为什么,黄氏突然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女魔头不问二殿下,也不问昨天的事,这叫她感觉很不安。
不安?
阎贝要的就是让她不安!
这个蠢女人,以为她改头换面诛辛就认不出她来了吗?
以前没动她,不过是看在已逝亡夫的份上,毕竟这个人是前任魔君亲自从人界带回来的,死之前仍旧蒙受她的蒙蔽,以为她会对自己儿子好。
临死前还特意叮嘱诛辛不要处置她云云。
诛辛虽然不爱东篱寰宇,但他在她心中终究是不同的,不然也不会跟他生下东篱鄞。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不忍拂了他的意,所以忍耐黄氏至今。
在诛辛的放任下,这个黄氏一直活到剧情结束都还是东篱鄞身边最得力的老仆。
可惜她阎贝不是诛辛,她眼里连一颗沙子都容不下,更何况是黄氏这么大一颗老鼠屎?
今天不把这碍眼的东西处置了,她就不姓阎!
“千年前寰宇将你从人界带过来,根底不清,本宫看在他的面子上容忍你至今也没过问,你是不是就因为本宫认不出来你是谁?”阎贝笑着问道,语气轻松。
然而,她是轻松,黄氏却是惊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她支支吾吾的辩解道:“奴婢奴婢不明白太夫人的意思,还请太夫人明示。”
“好!”阎贝腾的站起身来,强大的压迫感如影随形,逼迫得黄氏小心肝狠狠一颤,下意识也站了起来。
“黄鹂!你这是想逃吗?”
阎贝直接喊出了她的真名,已经千余年没有人叫过的名字突然从她口中叫出来,听得黄氏脊背一凉。
从前的记忆走马观花似的在这一瞬间从她眼前划过,那段她以为她早就忘记了的记忆原来还是那么深刻的刻在心里,从未忘记!
滔天的恨意突然冲她那双眼中迸射出来,恨不得立马烧穿站在大殿上的阎贝。
“诛辛!昔日你为了夺到我丈夫,杀我全家,你说我怎能放过你!”
“我若是不叫你母子分离,怎能对得起你此番恩情!”
黄鹂紧紧咬着牙齿,逼迫自己不要惧怕眼前这个女魔头,可是不管她如何努力,那扎在骨子里的恐惧还是由不得她控制。
她浑身都在颤抖,多年的隐藏原来早就被人看穿,这对她来说是多么大的讽刺!
阎贝没说话,她不是诛辛,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黄鹂这个受害者的话。
诛辛这个女人做下太多恶事,她不可能每遇到一件就凑上去帮她解决。
她有她自己的立场,这个黄鹂固然可怜,但她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到她的任务进程,她不得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