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门距离玄心门不算远,御剑飞行要不了多点时间。
但是他们一行,却稍微耽误了下。
因为林苏瓷晕高了。
他穿着一身阮灵鸪给他做的合身新衣,梳着攥髻头。他平日在四方门邋遢肆意,也都有两份可爱的,今儿再这么收拾打扮,瞧着分外讨喜。
轻缶开始还觉着,带看着乖巧可爱的林苏瓷出来,脸上倍儿有面儿,刚御剑而行没半刻,他就后悔了。
林苏瓷这会儿正耷拉着耳朵夹着尾巴,死死抱着皱眉的宴柏深,面无血色,软着腿趴在宴柏深身上,浑身无力。
碧云清空一无尘埃,轻缶脚下踩着巨剑,停滞在半空中,无奈:“小猫崽,你恐高?”
跟着宴柏深踩着一把剑的林苏瓷,一改先前得知可以御剑的兴奋,气息奄奄:“我不是恐高,可能是……身体受不了。”
他的情况不是恐高的迹象。只是在跟着宴柏深腾空飞起之后,兴奋褪去,他开始呼吸困难,胸腔发闷,坚持了片刻,脑袋里晕乎乎的,实在是无法忍受了,才拍了拍宴柏深。
被他当做支撑柱子的宴柏深定定看了眼面色苍白的林苏瓷一眼,伸出手,冰凉的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
片刻后,宴柏深收回了手。
“师父,他身体内灵气紊乱了。”
轻缶摸着下巴,御剑靠近林苏瓷这里,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忽地一拍头:“是我疏忽了,平日你活蹦乱跳的,差点忘了你只是个幼崽灵兽,没有修为。”
林苏瓷哀怨地看向宴柏深,一双大眼睛里盛满了控诉,无声指责着饲主的失职。
宴柏深与他对视了眼,平静地移开了视线。
这种时候,也没法把林苏瓷扔下去不管,若是要继续,那他的这个状态,必须要改善才行。
一行人半路落在了附近的山头。
师侄的结丹庆典,轻缶没好意思邋里邋遢的来,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衫,手上难得套了个芥子须弥戒。也算是巧了,还真让轻缶从里面翻出来需要的东西。
一张巴掌大的流光软甲,轻薄盈透,折叠整齐放在轻缶的手掌。
轻缶伸手递给林苏瓷,比划着教他:“灵罗甲不够大,你变回原形,对,穿上,别管你尾巴,自己套上。”
林苏瓷跟着轻缶的指挥变回巴掌大的小奶猫,从衣服里抖抖耳朵站出来,伸腿儿裹上了这个小小的灵罗甲。
小猫在软甲中挣扎翻滚,宴柏深看不过去了,蹲下来帮他整理软甲边缘,提着他的腿儿,塞了进去。
林苏瓷钻进去后,一低头,毛都要炸起来了:“我的身体不见了?!”
他扭着脑袋左看右看,身体的位置,是透明的,直接能看见身后的草地。
“灵罗甲有隐形的能力,别大惊小怪的,只是保护弱小的罢了。”轻缶解释道。
宴柏深抬手把灵罗甲的边缘覆盖在林苏瓷的头上,刹那间,地上蹲着的小猫崽彻底消失了。
而后,他轻轻捞起透明的灵罗甲中间位置,托在掌心,塞进了自己袖中。
林苏瓷被这个灵罗甲覆盖之后,身体的一切不适反应统统消失了。不但如此,这个灵罗甲包裹着他的位置,源源不断传递来一股舒服的灵气循环包围,刺激着他的身体,浑身绒毛竖起,毛孔都舒张了。
林苏瓷眯着眼躺倒在宴柏深袖子,沉浸在这一波充裕灵气的包裹中,忘了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他依稀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劳动轻缶师叔远道而来,晚辈不胜荣幸!师叔,还有这位师弟,快快请进。”
陌生的声音在与轻缶不住寒暄着,周围还有不少吵杂的声音此起彼伏。
林苏瓷判断,已经进入玄心门了。
他抖了抖耳朵,想顺着宴柏深袖子往出爬,才踩着袖子踉踉跄跄走了两步,忽然发现,宴柏深的袖口被轻轻按住了。
林苏瓷一愣,伸爪子去挠了挠,果真挠不动。
只是不让他出去?
林苏瓷听见外头的声音,蠢蠢欲动,奈何袖口被拦着,出不去。又伸爪子抓了抓后,他眼珠子一转,嘴角裂开一抹笑容,一口小尖牙笑得分外狡黠。
林苏瓷二话不说,调转方向,顺着宴柏深袖根,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往里头钻。
宴柏深浑身一僵。
林苏瓷还在吭哧吭哧顺着袖根爬。梅花垫的小指甲还算有用,勾着衣衫,成功从肩膀下过渡,滋溜一下,顺着衣襟跌进宴柏深怀中。
林苏瓷摔了一跟头,甩甩脑袋,踩在宴柏深腰封上调整了姿势,小爪子勾着宴柏深衣衫,刚打算爬出来,被一只手以迅雷之势按了下去。
忽然被按头的林苏瓷:“……”喵喵喵?
宴柏深把他按回来了?跌坐在宴柏深腰腹处的林苏瓷抬爪子抠了抠腮帮子,鼓起了腮。
自己现在是透明的,别人看不见,爬出去看一眼外头的风景也没有什么吧?
林苏瓷调整了下姿势,,收起指甲的小梅花垫勾着宴柏深胸膛,整只猫紧紧扒着,保证宴柏深无法穿过衣服把他再次摁下去。他坚持了片刻,见宴柏深果真没有动静,这才缓缓顺着宴柏深衣领交襟之处,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