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一脸笑眯眯。
他一抬头,就怼上宴柏深复杂的目光。
看得见么?林苏瓷咧开嘴,对着宴柏深做出了一个吞噬的表情。
宴柏深精准的捏住了林苏瓷耳朵,面无表情把他往怀里塞。
林苏瓷四脚扑腾,牢牢记得自己现在别人看不见,不敢发出声,对于宴柏深捏耳朵的反击,只能是小爪子紧紧抱着他手腕,死活不肯回到他衣服里头。
一人一猫角着力,僵持不下,那边含笑与人谈笑风生的轻缶一回头,笑脸一僵,眼睛一瞪,差点没叫出来。
饶是他反应快,也露出了两分异样的表情。
“师叔?”
轻缶被身边的人已经迎入正厅,周围都是玄心门的人。这会儿他被围着,那个结丹的中年男子满脸笑意,对着他絮絮叨叨,发现了轻缶的目光投向了宴柏深,话题又转向了宴柏深。
“师叔此次前来,怎么只带了一位师弟,其他的师弟师妹怎么不见?”
林苏瓷还未来得及看清那人长相,已经被宴柏深再次按回了怀中。
“带了两个徒弟,小徒弟不太舒服,等会儿就来。”
“可惜了,回琏师弟没有来。”
轻缶敷衍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林苏瓷这会儿正在和宴柏深的衣服挣扎。他一时不察,又一次被按了回去。这次他有些恼了,一口咬在了宴柏深的小腹肌肉上。
宴柏深浑身一颤,下一刻,他退开了两步,避开众人视线背过身去,从怀里掏猫。
林苏瓷这一口咬下去就知道,他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饲主,可不是个好说话的。咬的一时爽,被抓火葬场。
他脑袋里警钟鸣笛,趁着宴柏深拉开衣襟捞起他的时候,小短腿在宴柏深手掌一蹬,扑倒在地上,滚了一个骨碌骨碌的跟头,林苏瓷猫身柔软,没摔着,一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扭头看了眼宴柏深后,四脚乱弹飞快狂奔。
宴柏深在身后眼睁睁看着那团裹着灵气越跑越远,无奈轻叹,手指之间捏了个诀,抛向林苏瓷的方向。
林苏瓷踩着坚硬的地板,冲出不知道多远,脚下一软,踩进草丛之中后,他才停下脚步。
仰头一看,这里距离前方的正厅距离算不得远,眼前就是广阔的中庭,穿着白色衣衫的弟子手持各样器物,来来回回穿梭。
还有不少御剑而来的宾客,落脚在此地,被那玄心门中有身份的人,含笑迎了进去。
林苏瓷看了几眼,一扭头,往更深的草丛里跑。
灵罗甲里还有他的衣裳,这会儿他身体已经没有不舒服,原型限制了他不少,还是变回去得好。
这里人来人往,林苏瓷可没脸化形的瞬间裸|奔,自发往没人的地方钻。
他体轻脚软,跑起来一点动静都没有,小短腿扒拉着,哼哧哼哧跑了好远,眼看着位置已经卡到了一个只有粗枝树木,茂密连天的林子,他才停下脚步。
“四方门的人真来了?那个竟回琏来了没?”
林苏瓷脚步一顿,竖起的耳朵抖了抖。
这里还有人,不单单是有人,还是背后说人的……小人。
“竟回琏哪里会来!就他那个脾气,来了肯定会起冲突,轻缶师叔祖除非要和咱们撕破脸皮,不然肯定不带他。”
“六师兄,竟回琏的符箓可是一绝,没有他,真的能成么?”
“只是他没有来罢了,反正那笔账是他头上的,今日是什么日子,轻缶师叔祖无论如何,也得认下这笔账。四方门穷的连一百个灵石都拿不出来,这件事只要他们认下了,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这样一来,可就要恭喜六师兄了!有竟回琏给您做替死鬼……啊不是不是!是为您——冲锋陷阵,六师兄此次大典,一准能夺得头等!”
“就算没有他,我也能夺头等!谁让我爹太心疼我,怕我在那个秘境出事,还是有个人代替我受罪比较好。”
“说来梨陈师弟也真是的,局都给他做好了,他犯什么混,死活不肯接受。”
“三千灵石,换四方门三个劳力,他不要,我要!”
“六师兄高瞻远瞩……”
脚步声逐步走远了,蹲在树背后的林苏瓷一动不动,藏在灵罗甲下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微妙的表情。
哦豁,有人算计他的窝?
小猫崽舔了舔尖尖的乳牙,兽瞳闪过一丝幽光。
须臾。
树根下,卷着尾巴的猫耳少年慢条斯理穿戴着衣衫,抬手拢起长发,随意挽了个攥髻,长长的发带一系,两根发带飘在后脑勺。
猫耳猫尾藏不住,林苏瓷也就不藏了,收起灵罗甲,整理好表情,圆溜溜的眸子清澈如水,嘴角抿着一道弧度,脸颊微粉,似害羞,又似欣喜。
与宴柏深同色的银灰色衣衫袖袂随着他的走动,泛起一层层涟漪推波,脸上带着温柔表情的林苏瓷一进入中庭,就被周围的人目光包裹围观。
粉扑扑脸颊的少年,头顶一对黑色|猫耳,兽化的标志十分鲜明,他才走出几步远,从正厅内就走出来一个小仆,朝着他而来。
“可是轻缶师叔祖家的小师叔?”
那小仆带着笑弓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