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我免费捡回家!”“我超便宜哒!”……
对一个从未幸运过,一分钱要抠两半花、在菜市场为了几毛钱和别人你推我拉三百回合大战、凡超市大特价必要冲在前锋的男人而言,是多么巨大的吸引力啊。
但薛谨是个憨厚的普通人,憨厚的普通人决不能投机购买高档奢侈品,也决不能拐骗无知的美少女,尤其这个美少女怎么看都应该陷入不普通的恋爱、不普通的关系、不普通的对象、不普通的生活环境……和只追寻“产品”的自己缔结婚姻是极大的不公平……
“阿谨!阿谨!”
高档奢侈品姑娘一如既往
聒噪地嚷嚷拉回了薛谨越想越抑郁的思路:“外面下雨了!下了超——大的雨!水在哗哗哗往下淌——哈哈哈哈我的脚好冰啊!”
薛谨抬头看看。
地铁出口的小花坛旁,沈凌正站在某个水坑里蹦跶,宽大的毛衣袖被甩得上下翻飞,就像小翅膀似的。她露趾的罗马鞋乃至膝盖都溅上了水花,雨水则毫不留情地“噼噼啪啪”往她毛衣领子里钻,大有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彻底打湿的架势。
薛谨:“……”
如果这个高档奢侈品真的嫁给了身价过亿的霸道总裁,那后者一定会以“举止过于幼稚”把她始乱终弃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薛谨深渊般的自制力狠狠碾灭。
用良知抑制住不去捡滚到面前的百元大钞已经很辛苦了,这个念头完全是给自己去捡百元大钞的合理性编借口。
沈凌这样的女孩,怎么可能有异性舍得对她始乱终弃呢。
“沈小姐,过来,不要在那里踩水玩。你会感冒的。”
“可是我要玩——这个超好玩!飞起来了!哇!哈哈哈!”
“……”
十五分钟后,拉扯着金毛小女孩站在便利店的门廊下,半跪下来帮她把露趾鞋脱掉,用买来的毛巾把她脚上的水擦干净(“寒从脚下起啊沈小姐”),用买来的一次性雨衣外套和雨鞋把她武装好,再帮她一颗颗扣好雨衣扣子,摆正挡雨的透明小帽檐后,薛谨目送这个全副武装的幼儿园宝宝嗒嗒嗒跑出去继续踩水坑玩得不亦乐乎——
回过头,是收银台小哥的商业微笑。
“您好,一共201元。”
薛谨:“……”
要是那位来截胡的霸道总裁不肯付中介托管费,我就把他头打掉。
抑郁至极的薛先生背对着那个快乐玩水坑的姑娘(他怕正对着这个姑娘会忍不住冲过去让她给钱),正准备默默掏钱付账,却感到手机振动了一下。
是萨尔伽的电话。
“喂?”
薛谨一边接通电话,一边歉意地对收银台小哥比了一个手势。
小哥回以“该不会是不打算付账吧”的怀疑目光,所以,为了回避这尖锐的目光,薛谨不得不重新转身,面对了那边玩水坑的沈凌。
“萨尔伽,你找我有
……”
地铁出口旁的小花坛,也许每个人每天都日常固定经过的地方,灰扑扑的背景板,比起手机屏幕、名牌包包、亮闪闪的手表而言,连余光都不值得的东西。
但在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倒霉下雨天,薛谨第一次注意到,这个花坛里种的是风信子。
金黄色的风信子,一圈圈饱满的金色果实,一颗颗在半空中闪闪发光的金色微粒。
“崽啊,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就想提醒你一声。你是不是前段时间中了什么符文诅咒……这几天你很反常,一直在冲动消费啊?你仔细想想?从莫名花费1888元托管一只捡来的猫就开始了——”
为什么会在半空中?为什么突然闪闪发光?
因为有个穿着透明雨衣的姑娘在那里蹦蹦跳跳,她的雨鞋让水坑里的积水高高飞起,于是这从积水变成雨珠变成闪闪的宝石——
不,不是宝石,没有任何昂贵感,宝石又变成了晶莹剔透的小糖球,闪光的金色微粒又变成了金色的风信子。
晶莹剔透的小糖球与金色的风信子一起黏在了她的雨衣下摆上。
一点都不昂贵。
一点都不遥远。
尤其是,“啪嗒啪嗒”踩着水坑的主人公转了个圈,金色的小卷毛还是弄湿了一点点,浅葱色的眼睛与积水变成的小糖球如出一辙。
沈凌冲他挥挥手,圆圆的糖球弯成了月牙形的软糖。
……这姑娘顶多幼儿园中班,再高年级没有了。
薛谨收回视线,重新询问电话那端的好友:“你刚才说什么?”
“啊?”好友莫名其妙地反问,“你刚才笑什么?”
“……我笑了吗?”
“对啊?崽,你怎么回事,冲动消费后又中邪了吗?你不会真的被奇奇怪怪的符文道具给……”
【五分钟后】
沈凌总算玩了个尽兴。
她第一次见到不发臭的小水坑,也是第一次见到旁边种着漂亮金色小花花的水坑。
——嗯,要是以前遇到这种水坑,本喵就能多喝点水了,不用一直憋着。谁让她压根不想碰其他流浪猫狗舔的脏水坑呢。
玩过头后,她弯下腰拍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