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关东煮,甜玉米,卤味……对了,那家伙的饺子是一绝。你不知道他包饺子有多好吃。”
沈凌:“……”
她都没吃过阿谨包的饺子。
好气哦。
有点气的客人继续追问:“那也是这么大的雨天吗?”
老板的摇椅一顿,又缓缓晃下去。
“那么大的雨……嗯,还是挺少见的。通常是接连几天的中雨吧,薛谨他……”
“很喜欢雨,这我还是知道的。”
“……哈哈,对,他很喜欢雨。每到雨天就不怎么愿意接悬赏了,能待在家里就待在家里,望着雨发呆,织织毛衣看看报纸做一些老爷爷才会干的事……哦,对,他买房子之后我们就尽量去他家聚会了,那之后很少来我店里。”
“买房子?”
沈凌好奇地追问下去:“阿谨不是一直住在郊外的家里吗?”
“当然不是……他没和你说过?那栋房子直到他准备相亲时才开始筹备买,那之前薛谨都是住在……”
沈凌脑中浮现了E国那个黑漆漆的桥洞。
而那天桥洞里漫出的血……她打了个哆嗦,不再深想。
“桥洞里吗?”
萨尔伽诧异地看过去,发现沈凌捧着碗低下了头:“阿谨之前都住在桥洞里?”
“你倒是猜的差不多……但不全是。”
符文店老板望着玻璃上瓢泼的雨水,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忆着:“桥洞,天台,树洞,巷角,地下室,挡雨架,施工地,商场顶层,晾衣绳,棚屋……”
“只有下雨的时候,他会迁移到桥洞里。不下雨的话,一般都是能直接看到天空的地方。”
萨尔伽轻叹:“因为是只候鸟啊。”
垂着头的沈凌盯着自己的手指。
手指紧紧捏着碗边,指节有点发白。
“我不知道。”她一字一顿地说,“阿谨从没对我说过。”
那些他住过的地点,一个都不知道。
那些他经过的地方,一个都不了解。
“是吗?”
萨·直男·尔伽没察觉到她话里的古怪:“说起来,那天也是像今天这么大的雨,码头都被淹了一半,我出去采货……”
“喏,就是这个方向,大概距离几千米的码头。”
店老板虚虚点了点窗户的方向,因为想起好玩的事情,笑意愈发浓郁:“采货采到一半,在海滩那儿踩到了一只旧纸箱……纸箱里缩着一个小孩。当时他显得特别小,顶多算少年吧,身上还穿着破破烂烂的袍子。我把挡雨布一掀,那家伙就直勾勾看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井里爬出来的贞子……哦哦,但那个时候说话真的可爱。”
“两只小手扒住纸箱,把脑袋警惕缩在挡雨布下,说‘我很冷,请给我食物,我会报答你’。哈哈哈哈哈是我认识那家伙以来他最惨最萌的一幕,捡回店里后我特意喊他们来围观,当时艾伦直接脱口而出,评价他是‘小落水狗’……”
萨尔伽的笑声骤然停滞。
因为他终于听见了瓷器碎裂的声音。
——来自于某个姑娘指甲下碎出蜘蛛纹路的小碗。
“继续说啊。”
沈凌幽幽地说,指甲下蜘蛛纹般扩开的裂缝愈来愈大:“继续炫耀啊。反正能亲阿谨的是我。”
萨尔伽:“等等,我不是……”
“我也会捡到阿谨的。阿谨这种东西我想捡就能捡到好多只。”
萨尔伽:“不,好像有点……”
“贱人……贱蜘蛛。呸。”
萨尔伽:???
沈凌皱皱眉,回忆了一下电视剧里的内容,又补了一句。
“——就是矫情,哼。”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丈母娘与儿媳的大型座谈会(不是)
也许会出现在晚间通话里的内容:
“阿谨你回来时要坐在纸箱里漂回来,否则别回来了。”
薛先生:???
以及,我早就想写“不耐烦地挠挠翘起来的长发,小声逼逼一句粗口,翘着二郎腿抽烟,下一秒却手忙脚乱地摆出鸭子坐的凌凌”了。
感觉会很色气,之后的惩罚也会很色气(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