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承受着数道如同针芒的视线,数内义房却是一脸平淡的端坐在哪里鼓起了掌。
“如你所说,完全正确。”数内义房淡然道。
“在那之前,先听听那分配遗产的内容吧”卷着头发,耀月说道。
淡然的脸上出现一抹诧异,数内义房就这么看着耀月。
“喔,好的”律师愣愣的将遗嘱的内容播放出来。
能分配我遗产的人总共有六个,我妻真知子,女儿广美,其夫秀和,我儿义行,其妻敬子和卡路洛斯
以上六人能分配我的遗产
淡然得没有一丝语调的声音,从录音机中播放出来。
在场之人脸上布满了惊异之色,并将怀疑的视线放到了卡路洛斯的身上。
“卡路洛斯?”
“为什么会有那个家伙的名字”
“太奇怪了,为何没有叔叔的名字”
“没有也是理所当然的,我想这个老头恐怕本就不是数内义房,并且和卡路洛斯的定位完全相反,实际上他才是保镖吧”望着端坐在那的老头,耀月说道。
“你为什么会知道?”数内义房站了起来。
“卡路洛斯,除了身体壮之外,实际上应该是手无缚鸡之力吧?”耀月说道。
数内义房皱起了眉头。
卡路洛斯并非耀月所说的手无缚鸡之力,他的巴西柔术同样不弱。
不过这也怪不得耀月,以他的角度,难道还能从山顶上俯视出蚂蚁之间的大小?
所以除了从身体素质之外,其余能供参考的大概就是“段位”了。
“等等,这个人本来就应该是义房叔叔才对吧,不但是左撇子,就连伤口也…”数内秀和说道。
“这个世界上的左撇子有很多,至于伤口的问题…”耀月顿了一下“一个惯用左手的棒球一垒手踏着垒的应该用的是左脚,但是他受伤的则是在右脚,凭借这一点,就足够了。”
老头子点了点头,之后又说道“我的确不是义房
,而是他在巴西合作经营农场的同伴,而义房他在十年前的一场龙卷风之中受伤,不久之后辞世。”
“而卡路洛斯则是义房他与一名巴西女人的私生子。并且在那场龙卷风之中,那个农场被破坏掉。之所以能够分配到数内义亲的遗产,就是因为他对于自己的亲弟弟的死亡,以及对侄子卡路洛斯的一点心意吧”
“数内义房”,真名为田中克森的日裔血统的老头子说道。
沉默了许久,所有人大概都在消化这段内容。
“但是你又为何要冒充我们叔叔呢?”
“你该不会是想据为己有吧”
看着再次开口的数内家两名男性,耀月突然感到有些好笑。
“如果他真想将遗产据为己有,那他就不会照着那封恐吓信所写的变成攻击对象了”耀月说道“真正的意图大概是要保护那个卡路洛斯吧,如果被人知道他是数内义亲的侄子的话,就一定会被恐吓者所盯上”
“特意伪装成数内义房的原因就是要让恐吓者盯上自己,证据就是在洗澡的时候特意将卡路洛斯留在这间房间里,因为与其让他独自一人,不如把他和大
家呆在一起更加安全。毕竟他的名义是保镖,保不准恐吓者会有先除掉保镖的想法”
“而他原本想抓到恐吓者,但没想到却把那人给误杀了。”
耀月将情况如数家珍的说了出来。
“虽然是自卫杀人,但是也会因为非法处理尸体而被带到警司署里接受调查,但因为还有一名恐吓者,所以不能离开卡路洛斯一步吧?”有希子沉吟了一会之后说道。
听到这里,耀月脸上突然出现了莫名的笑容。
“把尸体移到水井里使人容易发现,同时还是为了让到来的警司能够掌握他的关系。但结果却来了一个无能的警司,所以无可奈何之下,唯有沉默到遗产公布为止”
被耀月如此抢白,令山村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因无法反驳而保持沉默
而其余众人则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一切的确如你所说的,这样我也就得被带去警局接受调查了”田中克森显得十分坦然。
“这样的话——我就介绍一个比较靠得住的警官给你好了”
碧波流转,有希子巧笑嫣然的拍了一下手。
先前被那个白痴刑警那样指认,虽然并无大碍,但有希子也介意现在挤兑对方一下。
“那就劳烦你了”田中克森说道。
因为性质是属于自卫杀人,所以田中克森不需要负任何刑事责任,但因为非法处理尸体,一般判的是三年以下。不过看田中克森的态度以及缘由,最后结果倒也无伤大雅。
于二个小时之后,肥硕的目暮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毫不客气的在山村咬牙切齿的眼神之下,将两人拉到警署之中接受调查。
因为为了保护卡路洛斯的缘故,田中克森甚至连遗产以及这里是他父亲家的事情都没有说出。不懂日语的卡路洛斯,愣愣的看着田中克森离去。不过在有希子以葡萄牙语的解释之下,明白缘由之后的卡路洛斯总算敛起了那局促不安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