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顷刻间, 龚佩宁眼神和他的语气一般温和了,“帽子和围巾戴上,我们过去接小树小萝回酒店休息。”
“好呀好呀。”
左棠连连点头, 他对社交一贯兴趣乏乏, 被几个不舒服的眼神一看,龚佩宁不说,他也想早点走了。
龚佩宁眼神一凝, 再次问道,“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 大家都挺和气的……不过,我和他们不熟。”
能让左棠熟悉起来的人,总接触时间必须以年为单位, 否则就是隔三差五一见,同在京城也能被左棠归入不熟的行列里。
龚佩宁轻轻点头后, 牵着左棠的手往隔壁包间去。
叶威鸣也在那边帮忙接待, 作为低头蛇的他, 很快就被里头几人认出来了。
经由叶威鸣的说明,孙嘉这些人也知道龚佩宁的生意做得有多大。
国民知名度很高的海棠服饰隶属于棠宁集团这并不难知道。
但棠宁的创始人并不高调, 还未在电视和报纸上露面过, 普通人也不会想去关注这些,更不觉得那个人会可能是自己认知的人。
“佩宁……龚同学现在是大老板了。”
“恭喜恭喜。”
虽是奉承和道贺,可语气里还是透着莫名的酸气。
同是从三江村里出来的, 龚佩宁已经龙腾于天、财富美人在怀,他们却还在为生计奔波劳碌。
“佩宁别听他们胡说, 过来坐下说话。”
詹长冬挤开酸溜溜的几人, 扬起笑脸招呼龚佩宁和左棠过来。
“我可得好好敬你们一杯, 多谢你当年的帮助, 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日……别的地方不敢说,在这里,你或用得上我詹某的地方,只管开口!”
龚佩宁轻轻一点头后,他按着左棠的肩膀让人坐下,他接过聂挺递来的杯子,朝詹长冬一扬,“我不能喝酒,你随意。”
“你们能有多少成就,看的是自己,我勉强算一阵东风。我也祝在场的各位生活顺遂,得偿所愿。”
“佩宁谦虚了,是我们运道好遇上你。”
詹长冬喝了一杯,又再给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其他人亦是如此,龚佩宁依旧抬了抬杯子就放下了。
左棠半张脸窝在米白色围巾里,仰着头只专注地看龚佩宁。
“各位,我们还有其他行程要回酒店休息,失陪。小萝小树。”
“是!”
被几人追着问龚佩宁左棠更多近况的左萝左树立刻应声,“多谢各位关心,看我哥的模样,就能知道他们过得有多好。”
一样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左棠却好似停留在十年前,这仅仅靠物质是做不到的,左棠一定是被龚佩宁十年如一日地捧在手心里宠着护着才会如此。
龚佩宁和左棠进来不到五分钟就走了,众人都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想不出挽留的话,更不敢去勉强龚佩宁和左棠。
角落里的孙嘉一颗心空落落的,他原就被左棠眼里的陌生刺痛,现在又被龚佩宁的无视激怒,但他一样不敢去声讨什么。
“海棠,棠宁……”
他以前怎么从来没往左棠和龚佩宁身上想过呢。
叶威鸣陪龚佩宁左棠六人下楼后,又再回来招待龚佩宁当知青时期的故旧们,而今日在这饭店里的花销将全部从总集团那边走账。
叶威鸣再次被人群围住,但他一样是今日才见到龚佩宁和左棠本人,更多公司集团内部的消息,他也不能透露给他们。
龚佩宁的这些故旧里的确有几个是省城里的知名人物,如詹长冬,如孙嘉。
酒店套房里,9点许,左棠准时入睡,龚佩宁从主卧里出来,左树左萝排排坐等着他。
龚佩宁抬手看了眼手表,低语道,“十分钟。”
十分钟内他不回去,左棠一准要醒。
左萝和左树对视一眼,也不说其他废话,直奔主题。
“大嫂知道左林……不,慕林现在的境况吗?”
他们最后一次知道左林的消息是六年前,龚佩宁刚成立棠宁之际,王书记打来电话说左林回乡一趟,把左姓改了,户口迁走了,跟岳家姓。
王书记的本意是希望左棠能阻止左林,但左棠只把这个消息告知了他们。
从那以后,他们以及左蔷左薇都不再提起左林相关的任何事情。
左萝补充道,“今日见的这些人里难免有和慕林有联系的,让他知道我哥和我们过的这般好,我和小树担心他起坏心思……”
他们俩在左棠和龚佩宁身边长大,左棠日常关心他们的身体和心情,龚佩宁则负责他们更多的教育问题。
他们不说学到了龚佩宁心智的十成,但五六成总是有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们就怕这次偶遇会引来其他麻烦。
“他不敢。这些暂时还不用你们来操心。相信我,也相信你哥。”龚佩宁话落端起一杯水回房去了。
左萝左树对视一眼,互相无奈耸肩。
起身,他们也各自回房去了。
一.夜好眠。
左棠睡得早醒得也早,龚佩宁的作息和他一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