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来源是这间书房的隔壁里,莫襄楠一番偶遇带回了燕国当朝的四皇子。
莫襄楠正和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四皇子翻云覆雨中,类似这种情况,温胜已经习惯,但耻辱感从未少过。
屋顶上,靠在虞宁的怀里的左棠好奇地往另一边探头,却给虞宁黑着脸捂住了耳朵。
大白天的,虞宁也没有想到,他带左棠过来撞上的频率这么高。
上午整个杏花街的门店都关着门,楼里楼外都是静悄悄的。
虞宁想反悔带走左棠,却给左棠抱住腰蹭蹭撒娇。
来都来了,那肯定是要看的呀!
左棠瞄一眼虞宁,就知道虞宁不是带他来听这种壁脚的,男男女女的声音叫得他头皮发麻,不适合他这种纯纯男性向的人听。
再半刻钟后虞宁放开捂着左棠耳朵的手,他们俩人都屏气凝神地去听书房里的动静,是鹤言从清广寺赶到这里了。
温胜放下笔,走来迎接,“师傅,棠哥儿和九王可愿给解药?”
鹤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给了温胜一巴掌,“你给小王爷下了剧毒?你是怎么告诉我的!你们当时如何对小王爷,九王还给你们罢了。”
温胜的神情却比鹤言还要懵,而和五脏六腑的疼比起来,脸上的疼可以忽略不计了,摇头又摇头,“什么剧毒?我下的是重度昏迷七天的迷.药。”
又想起了什么,温胜的脸色惨白无措起来,膝盖一软,他跪在了地上,“我……我的药被换了!那剧毒的药是我给小楠防身用的……”
所以是谁换了他的药,也有答案了。
鹤言蹙眉又蹙眉,“隔壁是怎么回事?这青天白日的!”
“小楠说她太疼了,只能通过双修之法缓解,而我……四皇子是燕国最有机会的皇储之一,小楠的志向在燕宫里。”
温胜顾不上耻辱感,急忙追问道,“棠……小王爷怎样,可有什么病恙留下,九王府收罗天下宝物,一定有宝药能让小王爷痊愈的吧。”
鹤言能确定现在的左棠很健康,大致猜测也和温胜的一致,认为就是虞宁救了左棠。
“九王替小王爷恨毒了你们,下的就是无解之毒,没有解药,有也不可能给你们。”
鹤言耳边继续传来那污糟的动静,愈发觉得自己不应该回来淌这个浑水,但对于莫襄楠和温胜,他依旧有先人和多年侍奉陪伴的情分在。
“我手上有一份药,只够让你们其中一人痊愈,如果分开服用,保住命也不会有问题,但每逢月圆和新月夜会发作一次。”
鹤言从袖袋里取出一个木盒,里面的药已经提前一分为二,他倾向于后者,莫襄楠的命是命,温胜的命也是命,先保住命,才有时间去找真正痊愈的办法。
温胜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去接,他咬着牙再叩头一拜,抬眸看来,“能不能请师傅再替不孝徒儿跑一趟,把我那一份的药给小王爷送去。”
他给莫襄楠的那份药有多毒,他自己知道,而他居然亲手给左棠下了毒。
鹤言蹙眉看温胜,他这么做等同于自愿赴死了。
“你既然没有谋害之心,当初就该清清楚楚地提出来,小王爷的性子不会为难和勉强于你。”
围着披风的莫襄楠出现在书房门口,她怯生生地看来,“鹤叔叔,这是您帮楠楠寻回来的解药吗?楠楠快要疼死了。”
温胜站起身来,蹙眉看去,“你换了我给小王爷的药,你想害死小王爷,难怪我们从梁都出来后,你一直不愿意随我离开……”
莫襄楠告诉温胜,她不愿意被嫁给那可怕的九王虞宁,求他带她走。在他为难和一筹莫展时,莫襄楠提议说可以让左棠帮他们。
左棠替嫁被发现,但以左棠是南燕小王爷和白影卫首领的身份,九王虞宁不可能也不敢为难他,而那时他们已经从梁都离开,海阔天高,逍遥自由。
鬼使神差之下,温胜就为莫襄楠这么做了。
他再没有想害左棠的性命,也是他亲手给左棠喂下了毒.药。
“温大哥,我没有做这样的事情,小王爷不是好好的吗?你没听到四皇子说的吗,他要和一江湖少侠在七月初大婚呢。”
莫襄楠泪珠接连滚落,委屈得不得了,“我真的没有做这样的事情……”
温胜果然就自我怀疑起来了,神色犹疑之间,他坚持道,“那小王爷也被我们连累过,我把我那一份的药给他……”
温胜和鹤言都来不及阻止,哭泣着靠近的莫襄楠已经两瓣药都握在手里,并第一时间捂到嘴里咽下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不疼了,不疼了……”
屋顶上又看又听了好大一出戏的左棠和虞宁对这样的结果没有太意外,莫襄楠是多面的,调查资料里她在嫡母和嫡姐面前可不是这样的,极为嚣张跋扈。
可一到人前,她就是天下最可怜最清纯无辜的小白花。
但这并不是她总能打动男人,让所有人都心甘情愿为她付出的真正根源,屋顶上的左棠眸中一点七彩光芒一闪而过,再闭眼晕乎了起来。
左棠用内力传音道,“阿宁,我们回去吧。”
“好,”虞宁没有任何迟疑,抱着左棠从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