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之从回忆里恍然回神,这就是洪妈要她死的理由?如果没有跌落悬崖,洪妈要杀的就是真的红袖,也就是自己。明明是母女,为什么置于死地? 姜瑶之心生一计,既然现在姜怡已经魂穿到红袖身上,洪妈又想拉着红袖送死断了这姜府义女的念想,这兜兜转转竟然没想到还能帮上我姜瑶之。 姜瑶之唇噙着一抹笑意,“娘亲,你不是想杀了红袖吗?那女儿这就如你所愿。”杀了红袖那副身体就是杀了姜怡的魂魄,一个永远消失的人还怎么可以和我斗,这偌大的姜府只会有姜瑶之。 翌日一早。 青姒一出院子,便看到大小姐身边的棠儿在门口低头来回地踱来踱去,一脸犹豫不决。 “莫非这是大小姐出了什么事?”青姒内心一沉,面色凝重。 棠儿看见了青姒嬷嬷出来,连忙向前哭诉道“嬷嬷,我家小姐许是那日在湖中受到了惊吓,一晚上噩梦连连,高烧不断。奴婢昨晚就想来求见夫人,但小姐说什么也不愿意,说怕扰了夫人休息。” “你怎能这么糊涂惯着小姐耍小性子,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夫人怕是又要担惊受怕。”青姒连忙回屋禀报,正巧碰到来请早安的姜逍。 “瑶之?”听到青姒嬷嬷提起妹妹,姜逍眉头一皱,也是自己疏忽了,昨日应该派个大夫守着那个倔丫头才是。 一行人走到院内,便闻见屋里熏天的药味。姜夫人皱眉,“棠儿,这漫天的药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棠儿一脸惊恐地跪在地上,其实她也不知道小姐要干什么,只说要把夫人给请来院里。 “怎么,夫人问你话,还得想个半天?小姐身边贴身伺候着的,也只有你一个。要是小姐真出了个什么毛病,那也是你做下人的监管不力,理应杖毙。你可想清楚了。”青姒上前训斥道。 棠儿脸色一白,她是丫头里最为机灵的,怎会不知这其中的利害。但小姐这么做,肯定有什么急事,正犹豫怎么开口,屋内便响起声来。 “母亲,大哥,别怪棠儿了。是我不让她说的,怕母亲担心。只是一些小毛病罢了,不用这么兴师动众。”说罢,捂住胸口,咳嗽不止。 姜夫人心疼坏了,接过青姒递来的水杯,喂姜瑶之喝下。看着姜瑶之面色苍白,不禁的面色严肃。“把瑶之搞成这样,姜红袖是打算不来院里赔罪,连声道歉也不说了吗?”姜夫人的眼睛迸出利剑般的光,大声呵斥道。 青姒犹豫了下,还是把刚刚祠堂托人送来的经书递给夫人。“夫人,刚刚祠堂那边,二小姐托人送来了经书为您祈福平安,求您原谅。” 姜夫人看着手中的经书,更是火冒三丈,“有时间讨好我的功夫,倒不如少给我折腾出这些事端。” 对于这个养女,也是念着之前洪妈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又是从小看到大的姑娘。作为一个养女,不过是给府中添一个名额,饭桌上多一双碗筷的事罢了,如今府中的事层出不穷,倒让她心生不喜。 姜逍一听如此,便知道母亲怪罪了红袖。想起昨日发生的事,姜逍还心有余悸。想要开口解释,但想起昨天红袖的嘱咐,心里头叹了口气。 突然屋外头来人禀报。 “什么事?”姜逍觉得疑惑。 “是二小姐昨日听闻大小姐头疼难忍,彻夜难眠,通宵给大小姐做了个安神袋,派院中的知琴送了过来。还说是自己亏欠大小姐的,受完家法便来院中求大小姐原谅” 听闻这话,姜夫人的面上有所缓和。“也罢,总归有这份认错的心就是好的。” 姜瑶之眼看戏烘托得差不多了,才微微开口,露出害怕的模样。 “女儿昨日在府中听下人谈起,说好像在街上看见一个酷似洪妈的人。还闻言那客栈的管事的,说那女人入住的时候,像是从城外的乱坟岗爬出来的。母亲,你说,这世界上不会真的有鬼魂存在吧。” 她才不关心什么安神袋,什么夫人喜不喜的,如今只有借姜夫人的手找到洪妈,还能让她对姜怡心生后怕才是最重要的。 姜逍听到这话,笑出了声,“姜瑶之你都多大个人了,人死不能复生,长得再相似,也不会是同一个人。原来你就是听了这个才被吓破了胆,晚上睡不着的呀。就你这胆子,说是我姜逍的妹妹,我都嫌羞。” “母亲,你看哥哥就知道笑话我。”姜瑶之钻进姜夫人的怀里撒起娇,姜夫人一脸宠溺,但思绪却被刚刚那席话搅乱了。 姜夫人心生疑虑,想起那日和洪妈说完认养女的事,洪妈百般不愿意,自己原以为是把孩子过继给了姜府,会让洪妈膝下无人养老,还安慰到姜府会给洪妈颐养天年,让她大可放心。 但怎知洪妈还是死活推脱,自己以为是洪妈的主仆之别根深地固,便让红袖劝劝洪妈,后面却只有红袖一人回来,从红袖嘴里问起洪妈来却支支吾吾,只说是路边被马车撞了断了气。 该不是红袖为了求得荣华富贵杀了洪妈,却被洪妈逃了?这可是亲生母女,红袖却做出这种事情。这个想法,让姜夫人不由得吓了一跳。 把姜瑶之哄睡着,姜逍陪着母亲往回走去,却看着姜夫人一脸凝重。“母亲你这是怎么了?还在挂念瑶之,还是……” “逍儿,母亲有要事要求你,你可答应母亲千万要把这事办理妥当,不可让第三人得知。”姜夫人眉间的忧思之色渐渐浓重,眉头微蹙。 “母亲,有什么你尽管开口便是。”姜逍虽然疑惑不解,但母亲托付的事,就算是自己上刀山下火海也得把事办成。 姜夫人在姜逍耳边耳语片刻,内容倒是让姜逍震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