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姑姑啊了一声,略显尴尬,陪笑道:“过几日也是行的,王妃保重身体才是。”
姜姚显然是不悦的,但还是对赵管事道:“绿苒暂时不能陪我去,把玉溪叫过来吧,告诉王爷,我晚些回来。”
赵管事皱眉道:“您吃得消吗?”
姜姚摇了摇头,她也曾这样为萧陵做过事,却没有像如今这样毅然决然,大约是萧晏值得吧。
一路上,宋姑姑都在讲述太后有什么什么样的苦衷,听说姜姚遇刺后如何如何忧心。
玉溪默默给姜姚按摩,主仆两个谁也没听进去。
小时候,姜姚的亲娘过世了,太后就把她带到身边养了段时间,姜姚的娘医术高超,救过太后多次,太后就对姜姚很是怜爱。
姜姚没见过自己的祖母,一直把太后当成自己的祖母,可终究不是她自己的。
皇后听到太后去请姜姚直接想要掀桌子,大发雷霆道:“姚姚还没养好伤呢,现在去请什么?早去干嘛了?”
宫人跪倒一片,哀声道:“娘娘您小声点啊!”
寿安宫——
太后看见姜姚就心抽抽:“姚姚,快过来让哀家看看!”
姜姚走近了些,疏离地请安:“拜见太后。”
太后拉过姜姚的手,无奈道:“你是不是在生哀家的气啊?哀家也没有办法的,陵儿他从小就苦,你若是做了他的王妃也不必遇上昨个儿的事。”
宋姑姑附和笑道:“是呀是呀。”
玉溪蹙眉,看了一眼姜姚。
姜姚想,她若做了萧陵的王妃才是更加凶险,命都没了。
“我是燕王的结发妻子,这一辈子都是燕王的人,我不喜欢怀王,怀王的事与我何干?只不过若是我发现怀王对我和燕王做了什么,我绝不放过。”
她对太后倒也不用这般不客气,只是经过昨日傍晚的生死境地后,她彻底狠了心,谁对萧晏不利她就要弄谁,这口气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
太后心脏一颤,不知道是为姜姚还是为萧陵。
她摩挲着姜姚细嫩的手,垂下了眼道:“为何你们非要争斗呢?像小时候一样一起玩不好吗?”
姜姚半跪在太后身前,抬眼看着太后道:“我们都不能回头了,您真的要站在萧陵那一边吗?”
太后沉默了。
“我与您之间的情义敌不过三言两语,我在您宫门外的等待也比不上一盒桂花糕,刀伤换来的怜悯不过是为了让我与他和解。太后,我是变了,但萧陵一直是心狠手辣的您知道吗?”
她逐渐哽咽,二十多年的回首是她的城楼一跃,不曾窥见的深情是子虚乌有。
太后的手轻轻抚上姜姚的脸:“姚姚,哀家……哀家只想让你们都好好的。”
姜姚像个小孩一样贴在太后膝盖上,喃喃道:“您只偏向萧陵,但是如果是他派的刺客,您可不可以不再护着他?萧晏对我的情,我是还不完的,看见萧晏的伤痕,我的心就绞痛。”
她含泪的眼睛看向太后,问道:“我拿着所有情分同您换一次公平,行吗?”
太后绷不住了,老泪纵横,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哀家不管了,你们自己看造化罢……”
姜姚缓缓起身,玉溪去小心搀扶她,嘱咐道:“王妃慢点,还有伤呢。”
太后接过宋姑姑递的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吩咐道:“去把宫里的那些补品取上来,让姚姚带回燕王府。”
“谢太后。”
上好的鹿茸灵芝燕窝什么的统统打包好,装了两箱,可见太后还是心里有姜姚的,不过是有些老糊涂了。
太后缓了一会儿,问道:“燕王待你可好?”
姜姚想了想道:“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他很妥帖。”
玉溪也想了想,她觉得除了王爷和王妃经常不住一处外,也是没得说。
太后点了点头,想要缓和同姜姚的关系,就又多留了她一会儿,知道提萧晏好使后就一直聊起了萧晏,聊得姜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姜姚出了寿安宫后,又被皇后截下了,收了好多好东西才得以回燕王府。
“皇后娘娘真是热情呀,小少爷每次进宫回来也是被皇后娘娘赏赐好些东西。”玉溪笑道。
姜姚嗯了一声,都说景王生母沈贵妃得宠,要不是皇后娘娘一心扑在孩子们身上,哪里会让沈贵妃得意?
燕王已经成家立业,云和公主也十五六岁了,萧瑾又听话懂事,皇后这日子过得也是稳当。
姜姚回府途中遇上一辆装饰极为漂亮的马车,她透过帘子扫了一眼,里头坐着的约是个少女。
真奢华啊,不知是哪家贵女。
燕王府——
看着姜姚带回好几箱的东西,赵管事差点以为她去宫里打劫了。
“王妃您不知道,不久之前云和公主来过了,那气势汹汹的。”
姜姚看了一眼赵管事,好奇:“她来看望王爷吗?”
赵管事噎了一下才道:“她还找您,语气和态度都很不好。”
姜姚挑了个眉,看来云和公主很不喜欢自己这个皇嫂,且意见很大啊。
赵管事嘿嘿一笑:“不过您放心,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