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 你怎么光着脚下地?”画屏听到动静, 进屋就见贾敷光着脚丫站在柜子前, 说着走到屏风前拿了衣物, 又跑去床前拿了鞋子走到贾敷跟前,“快把鞋穿上,如今正是天寒的时候, 连个外套也不穿,也不怕着寒。”
贾敷不动声色的把手里的珠子丢进柜子,然后把抽屉推回去, 淡定的道, “刚想找个东西,一时着急没顾得上, ”说着就穿上鞋子,一边张开手让画屏给他穿衣,“外头还在下雨?”
“这雨怕是还要下好些天呢。”画屏一边给贾敷穿衣, 一边回道。
贾敷便不再说话。
穿好了衣服,又叫人摆饭。
饭毕, 回屋打算研究两颗珠子,打开抽屉便见两颗珠子又黏在了一起。
贾敷将黏在一起的两颗珠子拿起来, 打量了几眼, 然后轻轻一扯, 两颗珠子便分开了。
“这珠子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嘟囔了一句,贾敷回身又在床上躺下,看着手里的两颗珠子。
看了一会儿, 便感觉到两颗珠子之间产生了吸力,贾敷用了些许力气控制住两颗珠子,然后发现这两颗珠子之间的吸力虽然有,但也没有很大,至少他只要稍稍用力,两颗珠子便动不了。
想了想,贾敷又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两根绳子,然后把两颗珠子分别穿了起来,一颗吊在床头的床幔上,一颗吊在床尾的床幔上。
做完这些,贾敷便坐在床上打量两颗珠子。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两颗珠子便开始动了,带着床幔也渐渐的拉上。
贾敷打开床幔,把两颗珠子取了下来,打量了两颗珠子一眼,忍不住轻笑。
这两颗珠子竟是相互之间有吸引力,若是他把其中一颗珠子送了人,会不会改天这颗珠子就自己回来了?
想到这里,贾敷就忍不住发笑,忽然,贾敷想起一件事。
前两日祖母和母亲便跟他说起齐国公和西宁郡王的孙女,问他更喜欢哪一个。
我的亲祖母,亲娘诶,他连面儿都没见过,怎么回答这个送命题?
不过现在嘛……
贾敷心里大概有了主意,扬声把画屏喊了进来。
“大爷,您叫我?”
贾敷把手里的两颗珠子交给画屏,“你给这两颗珠子打个络子串起来,嗯……透明的这颗你用蓝色的线,粉色的就用红色的线,弄好了再给我。”
画屏没有多问,接过珠子便退下了。
打络子并不需要多长的时间,晚间贾敷便拿到了两颗珠子,络子很精美。
他身边伺候的丫头,都是心灵手巧的,尤其祖母院子里出来的,手工都是极好的。
把两颗珠子都挂在腰间,没多久两颗珠子就黏在了一起,看上去就像一个坠子。
这般过了十天半月,西府那边晚上忽然闹腾起来。
“怎么回事?”
画屏推门进来,回道,“听说是西府的大太太半夜发动了。”
闻言,贾敷恍然,他上个月去西府的时候,堂婶的肚子就很大了,只是没想到过了一个月才生产,想到这里,贾敷便道,“没事了,都歇着去。”
他是隔房的侄子,还是堂侄,自然轮不到他去西府那边守着堂婶生产。
次日晨起,贾敷用饭的时候想起昨晚上闹出的动静,不禁问道,“西府那边生了没有?”
“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呢。”秋菊笑嘻嘻的回道。
贾敷闻言转念便道,“我若是按照祖父的意思早些成亲,这个堂弟也就比我的儿子大个三四岁的样子?”年岁也差得太大了。
“这有什么稀罕的?还有人年过半百才生子的呢,西府的大太太还算是有福的,虽说嫁过来两三年才得了赦大爷,不过好在西府的大老爷是个爱妻的,听说屋里的通房丫头都打发出去了,赦大爷如今都五岁了,大太太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又怀了这胎,两个儿子,可算是彻底坐稳了太太的位置,西府的老太太,也没什么话可讲了。”
贾敷塞了一口菜进嘴里,听秋菊絮絮叨叨的,忍不住皱起眉,“西府那边的事儿,你打听这么清楚做什么?还有,不管怎么着,西府那边都是主子,再这样私下议论,我可就把你嫁出去了,你如今年岁也正合适。”
秋菊脸色一白,讪讪的告罪,然后站在了门口不说话了。
画屏给贾敷布菜,然后笑着打圆场,“大爷又不是不知道,秋菊惯是个口没遮拦的,也不是有意要议论西府那边的主子,何况,西府那边的事儿根本都不需要打听,咱们宁荣二府是挨着的,府里的家生子互相都有结亲,谁没在回屋歇着的时候私下谈论两句,一来二去的,可不就都知道了?大爷若是要拿这事儿罚了秋菊,那咱们府上的都该打发出去了。”
“偏你嘴巴厉害,”贾敷好笑的看着画屏,“我就是提醒她一句,省的她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往外头说,我是不会罚你们,若是遇到那起子不好说话的主子,小心你们的小命儿都没了。”
“我会多多提醒她们,不叫她们去外头瞎说,大爷尽管放心。”
贾敷也不是有意要训斥吓唬她们,只是提醒她们罢了,省的口无遮拦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