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我也不知道将军和大人到底是谁, 我只是听他们叫那个领头的为大人,还说是为什么将军办事,”何昭说着,眼眶一红, “我听到他们说,我父亲对他们将军有救命之恩,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父亲对他有救命之恩, 他还要派人来杀我全家,连整个村子都屠了。”
畜生!畜生啊!!
“救命之恩?”贾敷听得一愣,“什么救命之恩?”
“大概是两三个月以前,我父亲去山里砍柴,救回来一个重伤的男人,我父亲是出了名的大好人,遇到这种落难的,都会出手搭救,村子里的叔伯们都很喜欢我父亲,我没想到,我父亲乐善好施十数年, 有朝一日居然会被自己救的人屠杀满门, 还连累了村里的叔伯婶娘们。”
贾敷看着泣不成声的何昭,心里感慨万千,就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多了,人们才会越来越自私冷漠, 救人都要担心被报复,又有谁还愿意做好事呢?
“看来你也不清楚什么内情了,”贾敷叹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开,“你好好休息,过两日我送你去江南白山书院,你好好读书,别自暴自弃。”说着就往外走。
“侯爷,你等等!”
贾敷脚步一顿,扭头看着何昭,“还有事?”
“我……”何昭咬咬唇,道,“我,我在那个领头的大人身上看见了一块腰牌,上面没有刻字但是又一团火焰的图案,我不知道这对您有没有帮助,但是希望大人一定要为我父亲他们报仇!抓到那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贾敷闻言,心神一凛,深吸一口气,道,“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抓到凶手。”
“多谢侯爷!”何昭在榻上就跪着给贾敷磕头。
贾敷转身头也不回的出去。
走出厢房,便闻到一股扑鼻的梅香,院子里种了两棵梅树,边关寒冷,梅花已经开了。
“侯爷,须弥寺那边已经通知了,您打算什么时候过去?”徐霖进来报信。
贾敷眉头微蹙,道,“过两日,屠村的案子,已经有了线索。”
“这就有线索了?”徐霖想到被带回来的那个少年,挑眉道,“是那个少年给的线索?”
“他听到屠村的人叫领头的为大人,还说是为将军办事,领头的大人腰间带着火焰的令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贾敷脸色不是很好看。
本朝这种火焰的令牌,只有南安郡王耿家才有,并且别无分号。
南安郡王手握重兵,说是将军也不为过,麾下将领都称南安郡王为将军。
若何昭的话没有半分虚假,那么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南安郡王府。
通敌叛国?或者是别的原因?
“不可能?南安郡王都是异姓王了,怎么会做这种事?”徐霖是贾家的人,四王八公都是很熟悉的,尤其是南安郡王府,西府的代善堂叔跟南安郡王世子很是亲密,贾敷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头痛欲裂。
若是南安郡王府真的卷进什么叛国或者造反的事里,西府那边的代善堂叔说不定也会被卷到这件事里来,谁让他跟南安郡王府走得近?西府被卷进去,他们府上难道能逃脱?少不得也要被疑心几分,真是想到就糟心!
贾敷揉着额角,叹道,“我也不希望我的猜测是真的,希望是我想多了。”
他手里没有令牌,根本没办法确定火焰令牌是否就是南安王府的令牌。
火焰的令牌虽然是南安郡王府的标志,但不一定所有的火焰令牌都是南安郡王府的。
他需要物证!
于是,贾敷想了半日,又去见了何昭。
“侯爷?”何昭得了贾敷送的书,正在看书,他想发愤图强,考科举入仕,一来光耀门楣,二来若是这位侯爷抓不到凶手,他就自己查,一定要查到杀害他父亲的畜生是谁!
贾敷示意何昭坐下,不用多礼,倒了杯茶,问道,“何昭,你会不会画画?”
“画画?”何昭疑惑的看着贾敷,不明所以,“侯爷怎么忽然问这个?”
“你说之前看见那个领头的腰上带着一块火焰的令牌,你若是会画画,能不能给我画下来,这对我有帮助。”
闻言,何昭恍然,旋即坚定的道,“我父亲教过我画画,画个令牌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样最好。”贾敷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担忧,让人呈上笔墨纸砚,让何昭画。
没多久,何昭就画好了,贾敷拿过来一看,神情便是一凝。
他的预感到底还是应验了,这令牌就是南安郡王府的。
揉了揉额角,贾敷叹道,“好,多谢你了,这画我就先带走了。”
“能帮得上侯爷,这是小人的荣幸。”
贾敷笑了笑,转而道,“过两日我要去须弥寺,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也顺便为你父母做个法事超度一下。”
“须弥寺?”何昭有些惊叹,这须弥寺可是方圆千里最出名的寺庙,许多贵人都去这家佛寺。
没想到这位京里过来的侯爷,居然也对须弥寺有兴趣。
“侯爷为何去须弥寺?”没有重大的事儿,通常是不需要去佛寺的。
何昭有些好奇这位侯爷去须弥寺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