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出去死,别污染了我家院子。”
但看着张翰城这般架势,李君言只是冷声说道。
“你当真如此冷血无情?我一人的错,我一人承担就是,老父是无辜的……”
张翰城确实是个极佳的演者。
眼眸血红不已,看上去状若疯魔。
若是不知晓原委的人见了,只怕当真觉得此人义冲云霄。
闻言,李君言叹了口气,终究是将他扶起。
“罢了,你先起来。”
眼看事有转机,张翰城这才起身,听到李君言说道。
“我也并非不愿救你,但我自己便与那赌坊有些瓜葛。你我十六年交情,也算深厚,这一次当我既往不咎,日后有事,莫要再来找我!”
“我就知晓你玄懿不是如此冷血之人!那便走吧!”
“不急。”
李君言怎会不知道,张翰城只怕是又与赌坊之人有了什么昏招,这一次专程来骗自己过去。
但他也不在意。
赌坊又能如何?
反正自己今日本就打算去走一走,如此一来也算是正好了。
只是宋曦桐还未回来,若是骤然不见了自己,怕要担心。
于是拉着张翰城等到宋曦桐归家之后,与她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
赌坊就在城北,离张家书坊不远处的
位置。
一穿过巷道,便能看见那道无论白日黑夜皆是深锁的帘门。
李君言看着畏畏缩缩的张翰城,上前拍门。
几声之后,便看到门上有一扇小窗缓缓打开:“何人?”
“告诉林掌柜,李君言来了。”
“稍等片刻。”
那人说着关上窗,似是前去通报。
李君言也不着急,安静等着。
只见刚刚接话的小厮转头就冲到内间里,气也来不及喘匀,便看着里头还在算账的林有天说道。
“掌柜的,那姓李的当真来了!和张翰城就在门外等着!”
闻言,林有天抬起脸,一摆手让那人出去,随后扭头。
他身边还坐着一人,只是那人浑身上下皆是用宽大黑斗篷包裹着,看不清详细。
“公公,接下来如何?”
“不着急,已经有人前去报信,让李君言先在外头等着,那边回信之后,再让他进来。”
那太监说道:“没想到,这个张翰城倒是还有些本事,也不枉饶了他一命。”
“这件事办完之后,算是恩典,给他张家之人一个痛快。”
“是,小人明白。”
林有天应着,低下头,满是冷汗。
在这般心狠手辣之人面前,饶是林有天再如何嚣张跋扈,此时也必须低下脑
袋做人。
他只是有些不明白,如何那位大人今日突然派人前来。
指名道姓要让李君言来此处。
以李君言的身份,怎么的就能和那位大人相识?
“不该问的别问。”
或许是察觉到林有天的想法,太监冷声说道。
随后似是睡着了一般,一言不发。
另一头。
一道黑影闪烁过宫闱,不着痕迹落在东宫殿外。
找了个机会,绕开守在门外的侍卫,悄然潜进殿内。
此时李都黎仍在低头练着字。
似是察觉到有人进来,却也并不抬头,只是低声道:“如何?”
那人跪下,抱拳道:“禀殿下,李君言已经到了赌坊门外,只等殿下的命令了。”
李都黎这才抬头,露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便是林有天所想的那位大人物。
“看来张翰城说的不错,这个李君言虽然有些本事,但心性太差,又无主见,又轻易相信他人,便是死了也是活该,我怎会担忧这般人物?”
李都黎低声说道。
随后抬起眼。
“告诉王公公和林有天,想尽一切办法,我要他李君言输得倾家荡产,直到他再也偿还不上为止!明白吗?”
“是,小人明白。”
“你不明白。”
李都黎说
着站起身,走到他身前,低下头,凑到那人耳边,语气冰冷至极。
“我要那李君言实在走投无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最后只能乖乖来求我……”
“他不是很得父皇和母后的欢心吗?当初,连本宫的亲自招揽,都未曾放在眼里!”
“本宫就是要好好磨一磨他的傲气!”
“等他输得倾家荡产之后,想办法让他知道,偌大皇城,只有本宫愿意救他!知否!”
“是!小人明白了!”
那人低着头,话语都有些颤抖。
果然是他熟悉的太子殿下。
这般说法,全然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心中得是有多阴暗,才能想到这般险恶的主意?
那人捏了把冷汗,不由为李君言哀悼,如何就能惹到了这位太子殿下?
但也不敢多说,转身离开殿内。
等那人离开之后,李都黎脸上诡异的笑意越发放大。
“李君言……”
话语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