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宅子之后,李君言一言不发,倒在床上,好生睡了一天一夜。
宋曦桐心疼不已。
为了这档子破事,李君言足足有三四天没能好好休息过。
哪怕睡着也是提心吊胆,生怕突然传来谁的噩耗。
如今总算能休息下了。
这一战,李君言也算是在朝堂之中打出了声威。
堂堂礼部尚书,朝中正二品,被打得丢盔弃甲。
自己下位,身首异处不说,连带着身后的家族众人,都被逼到绝境。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将李君言称为鬼谋判官。
如今全然就是个刺头般的货色,谁都不好招惹。
朝堂之中,自来也不缺少些墙头草的货色,这些天一再上门求见,希望拜一拜码头,但都被宋曦桐挡了回去。
再醒来已是第三日的子时。
如此休息之后,李君言这才恢复了些精神。
用膳时,听宋曦桐说起这些天他沉睡时发生之事。
末了提到一嘴:“对了少爷,今日大早,国公府的苏姑娘来找过你。”
“苏轻歌?”
李君言一愣,随后说道。
“她有何事?”
“不晓得,苏姑娘未曾说过,只是说等你醒来之后,务必告知她一声,不论何时。”
宋曦桐摇了摇头。
虽然也察觉到不对,但小丫头对苏轻歌的印象,显然比许云锦好得多。
李君言放下筷子,想了想:“我知道了。”
随后吃完饭,便拿了件袍子出门。
宋曦桐愣住:“少爷,你要去何处?”
“国公府。”
经历过上次的事情之后,李君言此时马术也算是好了不少。
不过半刻钟便到了苏家门外。
此时大门紧闭,两头悬着灯笼。
李君言想了想,还是上前准备敲门。
苏轻歌要找他,必然是有何极为紧要之事,虽然此时已不是说话的好时候,但还是要来。
但还不等他动手,不远处便传来一道轻声。
“嘘,莫要惊醒旁人……”
李君言一惊,循声抬头看去,这才看到苏轻歌坐在墙头之上,微微晃着双脚,低下头,淡笑看他。
“苏姑娘?你这是……”
李君言怎么也没想到,再次见面竟是以这般的模样。
苏轻歌也不计较,一跃而下,脸上还带着些许绯红。
说道:“我知会了家丁,让他们在沿街等着,若是看你出现,便提前告知。”
随后指了指墙上刚坐的位置。
“家人都睡了,开关门不免打扰,这才在此处等着。”
“姑娘说让我醒了,无论何时
一定告知你,所为何事?”
苏轻歌却不回答,只是低着头,想了想,半天说道。
“李公子,今夜是轻歌生辰。”
闻言,李君言傻了眼。
随后疯魔般在身上上下摩挲,除了银针就是毒药,却找不到一样靠谱的东西。
不免尴尬。
苏轻歌看穿了他的窘迫,随后摆摆手笑道。
“无事,我也不需要劳什子贺礼,只是许久不见,想看看李公子来。”
随后笑道:“此次生辰过后,我便十八,按照朝例,可行婚嫁之事了。”
说着声音渐小。
“原以为公子还要睡一些日子,担心赶不上,毕竟这般日子,还是希望能看到你,所以冒昧打扰……”
“今日一见,也算满足了,多谢。”
拱手行礼。
随后便准备回去。
李君言也没想到,一向温婉如玉般的苏轻歌,竟是也有这般任性的一幕。
还以为有何要紧之事,不过是想与自己过一次生辰。
随后想了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李公子?”
苏轻歌生于国公府,一直以来皆是大家闺秀的教导。
何曾做过被男子抓住手腕这般逾越之事?
但只是脸颊红润,并未收回。
“这样吧。”
李君言打定主意,
而后带着苏轻歌坐在马背上。
“小子带姑娘去看一个东西,便当是给姑娘的贺礼。”
“你我今后共度生辰的日子很多,这初始,还是要留些纪念为好。”
李君言笑道,双手绕过苏轻歌,握紧缰绳:“坐稳了!”
随后一路朝城外飞奔而去!
感觉背后有一尊炽烈贴着自己,快马奔动,苏轻歌下意识便要惊呼出声。
她向来只坐马车,何尝有这般刺激?
但不知道为何,明白身后之人是谁,便不由得安稳。
心中甚至有些许悸动浮现,迎风摊开双臂,好似要起舞一般。
偶尔过了禁制的感觉,似乎也不差。
李君言按照记忆,将她带到官道不远处一座山峦之上。
二人下马,坐在草上。
李君言让她看着天际,但此时月暗星稀,任苏轻歌如何看,都看不出门路来。
却不知道李君言走到她身后阴暗处,从怀中小心翼翼取出一支竹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