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小看人了!”
苏靖闻言一愣,随后皱起眉头说道。
“我苏靖征战一生,死且何惧?”
“陛下既然允你前来,必是看到你过人之处,老夫如何不敢跟?”
“好!”
李君言深深看了一眼苏靖。
后者此时虽然稍微仍有些狼狈,但上将威严,依旧如斯。
心中暗自叹了一声。
便转头朝外走去。
“今夜已晚,国公可再行休养,明日一早,我等便要出发。”
等李君言走后,许云锦与苏靖又寒暄一番,也随之离开。
徒留下苏靖一个人,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世道,好似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
但总之,如今也唯有李君言一个人,能信得过了。
困倦之意袭来。
苏靖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天色微亮之际,一声军号便在营中响起。
苏靖看着一身武装的神机营在营前集合,听李君言调拨。
后者环绕下方,点出六十多人来。
随后便令这六十多人,护送苏靖从东南方堑涯离开。
其余之人,包括许云锦在内,跟着李君言自己行事。
有攀越索,堑涯对于众人来说并非什么难以逾越的关卡。
当即便是服从命令,开始准备。
只是苏靖颇为不解,等众人散去之后,找到
正在整理装备的李君言。
“玄懿,你这是何意?”
此时苏靖与李君言的关系,也算是有所缓和。
因而此时并未再以敬言称之,而是直呼其字。
李君言回身笑道:“国公莫非觉得哪里不对?”
“自然不对。”
苏靖越想越气,上前一步,与其理论道。
“你先前与我说看老夫敢不敢与你赌一把,如今怎的便是要人护送我先走?”
“这不是小看人是什么?”
“国公,你误会了……”
李君言沉声说道。
“有何误会?你不正是此意?”
“不是……小子说话或许难听,但还希望国公听着。”
李君言深吸一口气,说道:“国公此时的身体虽然已无大碍,但终究伤病未愈,已然不适合冲锋在前。”
“至于撤离……国公莫要恼怒……小子的计划之中,你才是最为重要的一环。”
“我等出现在瀚拔城之后的消息,只怕那占不花已经知道。”
“以他设计击败国公的心机,可以看出此人思虑周全,极为谨慎,那既然知道这个消息,国公猜,他会不会知晓我们是从何而来?”
“所以……”
听到这里,苏靖哪还不清楚他的意思?
看着前者有些惊愕的神情,李君言笑道:“不错,能绕
过前线,直抵此处的,只有一条路,便是堑涯。”
“堑涯之后,直抵内湖,两岸由大周与突厥分别把手,所以那占不花一定会在内湖边缘布置重兵,以待国公。”
李君言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等他们将兵力分出,小子便与神机营剩下之人,从内袭击瀚拔城,与外头的秦国公里应外合,将占不花生擒!”
“你……”
苏靖惊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李君言竟是如此胆大包天!
以他的估计,瀚拔城内至少还有四五万的兵甲。
那些人惯于骑射。个个彪悍不已。
而李君言,如今竟是想着用手头的二百余人,便要杀入瀚拔城之中?!
这是疯子才会做的事情!
于是问道:“你一向谨慎,如何这一次这般着急?二百人,要打一个金汤坚城?疯了不成?”
“小子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更何况……”
李君言拿出火铳:“还有这个,只要不是与之正面交战,做出些混乱来,也并非不可能。”
“这便是你先前救我所用之物?”
苏靖老早便想问了。
当初绿洲一战,他便是看着神机营人手一件这东西。
看其威力极强,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询问。
如今正好说起,李君言也解释
道。
“这东西名为火铳,是臣在皇城之中研发出来的东西,威力悍然,更甚于床弩。若是练的好了,一个七八岁孩童,也能借助此物,六百步外,一枪击毙千牛卫。”
“竟有如此神器?!”
苏靖纵横半生,却对这东西闻所未闻。
若非先前亲眼见过,只怕此时也当李君言口泛而谈。
而神机营便是全员佩戴此物。
到时候内湖分兵,以占不花谨慎的模样,不会少于八千人。
李君言与神机营,借着这玩意夜袭瀚拔城,只消造成城中动乱,外头秦海便可挥兵直入!
眼下最为麻烦的,反倒是苏靖自己。
李君言不由得苦笑道:“实在抱歉,小子之前一直没有告诉国公,独断专行,将您当成了诱饵……”
但话还没说完,便被苏靖摆手拒绝。
“不必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