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池还没跑出学校, 舍友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你疯了啊,你干嘛去?学分不要了?”
陈星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人命关天, 我先不说了,等我回来跟老头补假, 挂了啊。”
他还急着给贺辞打电话呢。
他一定是上辈子欠了贺辞的。
自己都那么惨了, 还得关心贺辞的安危。难怪这几天他都没在学校里看见贺辞。
他拨通了贺辞的电话,还是和昨天一样,响了好久也没有接通。
也不知道贺辞是在医院还是回了哪里。
偏偏贺辞宿舍平时就他一个人,还没有舍友能问,秘书部的人也不清楚,他们班同学也不清楚。
陈星池茫然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去了贺辞在外面租的房子。
好在上次回去, 贺辞给他扔了把备用钥匙。
路上,陈星池还是和认识的人打听了一下贺辞同班同学的联系方式, 问到之后,问了下平时和贺辞还算熟悉的几个, 都说不清楚,他们还以为陈星池清楚,毕竟alha易感期,除了他的oga, 不可能有人陪在身边照顾他的,自然也不可能告诉别人他到底在哪里进行自我隔离。
他们学校其实是有隔离室的, 但是那边条件不好,之前陈星池易感期去待过一次, 后来宁愿出钱去医院待着。
租的房子离学校不算远, 问完一圈人下来, 陈星池也到了。
他开了门,客厅里没人,沙发上放了条被子,被子乱糟糟地团在一起,桌上还有开封过的泡面,泡面的味道和浓烈的草木香混杂在了一起。
闻得陈星池瞬间就有点头疼。
贺辞的信息素压得他难受。
尤其是易感期,alha没法控制住信息素,信息素的攻击性又太强。
不过好在也能让他确认,贺辞确实是在家里,而且确实是在易感期。
陈星池扶着沙发忍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将那股钻入脑海的疼痛感压下去。
alha和alha在一起,就是这一点不好,易感期根本没法互相帮忙,贺辞这种情况还算好的,如果是沈淮之那种alha的易感期,陈星池觉得自己很可能是跪着或者爬着走的。
房间门锁住了。
陈星池试图开了开。
房间门口的信息素更加浓烈,而且没有了其他气味的混杂,越发醇厚,疼得他恨不得拿脑袋撞墙。
“妈的,傻逼贺辞,老子上辈子肯定是欠你的。”陈星池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踹门。
他都这么大动静了,贺辞都没反应,不会晕倒在里面了吧?
还好这门锁不够牢固,踹了几下就给踹开了。
一开房间门,陈星池就差没给跪下了。
草木香恨不得席卷了他的全身,因为alha和alha天性的相斥,这些信息素跟不要命似的往他身上攻击,他皮肤都开始犯疼,但还是只能咬牙坚持着,也不能让自己的信息素失控跑出来。
如果贺辞闻到别的alha的信息素,估计还要更加失控。
“傻逼贺辞,你他妈在哪儿?”
床上没有,柜子里没有,就剩下浴室了。
陈星池忍着疼痛拉开浴室的门。
浴室里半点热气都没有。
贺辞就不着一物地躺在浴缸里,脸色白的很,像是失去了意识。
那一瞬间,陈星池觉得自己失去了几秒的心跳。
好在,贺辞还活着,至少在察觉到有人进来之后,蹙起了眉,眼皮颤了颤,有些吃力地睁开眼皮看向门口。
“你有病啊泡在冷水里?”陈星池四处看了看,拉了条浴巾。
“妈的,我出现幻觉了。”偏偏浴缸里的人轻笑了声,抬手盖住了眼睛。
陈星池恨得牙痒,“起来,快给你爹起来!”
贺辞似乎还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摇摇头,“别闹了陈星池,这样会好一点。”至少没那么难受。
alha的易感期发作期不定,很可能会因为他们个人的情绪而发作。
如果情绪的变化过大,会导致突发易感期症状严重、期限延长。
陈星池没法,只能忍着身体的不适去把人捞起来,靠得越近,信息素越浓,也不知道贺辞在冷水里泡了多久,哪怕是露在外面的肩膀都是冰凉的,陈星池稍微触碰了一下就冷得恨不得缩回手,只能骂他泄愤。
“你有病是不是,你是想把身体泡坏了直说,让我给你浇盆冰水我特么还能快乐一下!”陈星池一手越过贺辞的腋下,试图把人架起来,“妈的,贺辞你他妈能说话就不能动一动,自己站起来?”
接触到温热的皮肤,贺辞才像是察觉到,这不是幻觉。
他张了张,一时间竟然有点语塞,对上陈星池那张怒气冲冲的脸,贺辞才后知后觉,“你来做什么?出去!”
“我不来你是不是准备冻死你自己?”陈星池试图拖着他往外走,这回贺辞倒是自己站了起来。
他还没有失去行动能力,只是在冷水里泡久了,难免双腿失去了知觉,还得靠着陈星池的力气。
贺辞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情绪很不稳定,属于alha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