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也不断地往外跑,压得陈星池更加难受了。
见他脸色突然变了变,贺辞脸色也沉了下去,把人推开,“你疯了?我在易感期,你跑过来受虐吗?”
陈星池确实觉得自己疯了,丢下学分跑来找他,明明就已经分手了。
他扫了眼什么都没穿的贺辞,偏过脸去,赌气似的,“关你屁事。”
贺辞庆幸自己还尚存理智,“行了,听话,回学校去,我易感期结束就会回去上课,到时候再去找你,成吗?”
陈星池攥了攥拳头,没有说话。
见他这副倔样,贺辞只觉得头疼。
是啊,两个alha怎么才能好好在一起?易感期这种最需要恋人陪伴的时候,他们只能分隔两地,甚至还害怕恋人会因此受到伤害。
那天陈星池走了之后,他也想过直接追回去,但是然后呢?
陈星池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贺辞要的不止是和他谈恋爱,而是过一辈子。
只是总有事情是在计划之外的,比如突如其来的易感期。
贺辞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激烈的易感期,像是要把他整个人撕裂一般的难受,情绪无处发泄,看见什么东西就想砸。
刚发作的第一天,他就进了医院。
医生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让他隔离,打抑制剂,但是抑制剂聊胜于无。
他只能把自己泡进冷水里让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的时候,他就从浴缸里出来,吃点东西,或者不吃,然后缩在沙发上睡觉,这样,就好像那天晚上,陈星池睡在房间里一样。
他能骗骗自己,陈星池也在,会好受一点。
这个时间维持不了多久,他就会因为失控而醒过来,再补抑制剂,再泡冷水。
好在他身体素质好,这样折腾都没有生病。
一直到陈星池找过来。
贺辞闭了闭眼,看了眼拿着浴巾一动不动的人,无奈地询问,“陈星池,你疼不疼?”
被他这么一问,陈星池刚刚的忍耐仿佛一下子就被打碎了,“疼,真他妈的疼。alha和alha相斥真的不是盖的。”
贺辞笑了声,接过他手里的浴巾,“那你就乖乖回去,成吗?”
偏偏陈星池继续摇头,“不成。”
贺辞只能沉着声,“我们分手了,陈星池。你没有义务管我。”
“你放屁,怎么没有?分手了就不是兄弟了吗?”陈星池说完,自己也觉得不爽,停顿了几秒才补充,“分手了就不能和好了吗?”
“你干嘛非得伤害自己?你是不是有毛病?”
“傻逼东西!”他边骂,边推着人往卧室里走,“你真的挺出息的,饭都不吃了就吃泡面,营养剂呢你?”
贺辞的注意力都在陈星池的那句“和好”上面。
他呼吸急促了几秒,忍耐了一会儿才没把人揽进怀里。
这个时候的亲密接触,对于陈星池来讲,无异于信息素攻击。
“忘记准备了。”易感期来得太突然,就连抑制剂都是在医院临时买的,他说着,笑了声,“骂够了吗?”
陈星池一顿,“没有。”
“骂你这个傻逼一点也骂不够。”说完,他吸了吸鼻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昨晚被冻到了,他鼻子痒得很。
“你去床上躺着,我给你叫个外卖。”陈星池说着,便直勾勾盯着浑身上下就裹了条浴巾的贺辞,两个人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这会儿身份不同,虽然是前男友身份了,但是看着贺辞这个身材,陈星池还是有点蠢蠢欲动。
妈的,他还没和贺辞进一步过呢就他妈分手了。
反正贺辞也不能便宜给别人。
陈星池忿忿地想。
贺辞自然是听话的。
他现在情绪不能有太大的起伏,一有起伏,更难受的人是陈星池。
他确实自私,做不到硬把人赶出去。
如果陈星池易感期,他也做不到留他一个人。
他还记得上次陈星池易感期,一个人进隔离室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就是医院根本不让陪床,他只能硬生生在隔离室外面的走廊睡了几个晚上。
这一切,陈星池都不知道。
只是隔离结束之后,陈星池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他,那个时候陈星池的笑,贺辞一辈子都忘不掉。
房间里信息素实在是太过浓郁,陈星池没法在里面待久,不然他觉得自己要痛晕过去了。
出了房间,就舒服了不少。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待在客厅里,连不适感都能忍受了。
他点了两份外卖,然后再次点开了之前的那个论坛。
论坛那么多双alha情侣,他们肯定有度过易感期的办法。
只是刚点开论坛,就听见贺辞喊了他一声。
陈星池动作一顿,怒气冲冲冲到了房门口,“喊你爹干嘛?”
贺辞似乎是笑了声,“没事,确认一下你还在。”
陈星池哦了声,“知道了。”
易感期的alha不仅易失控,还敏感脆弱。
这样想着,陈星池原本悬着的心,突然就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