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少见不是没有,又五皇子一向喜静不喜动,身子骨不是很健壮,所以也是有此可能的!
太医们说话,从来没个准信都是模棱两可,含含糊糊的,弘治帝是将信将疑,可儿子都死了,他还追究甚么?
不过杖毙了伺候五皇子的几名宫女,这事儿便过去了,如今牟斌重又提起此事,又是何意?
所以是锦衣卫发现了甚么?
“牟斌,你……发现了甚么?”
牟斌应道,
“陛下……五皇子乃是先天就有疾病的,五皇子天生便心脉有损,但五皇子之死,并非因隐疾而死,而是被人给害死的!”
“甚么?”
弘治帝身子一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太子朱厚照,眸光里冰寒一片,
“你此言何意?”
朱厚照默然不语,心中暗骂,
“关本宫何事,那小崽子自己命短,他一死,你头一个怀疑的就是我,为何不是老二、老三,我可是你的嫡子!”
朱厚照是左想右想,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得亲爹的喜欢,甚至还极度的嫌弃厌恶自己?
弘治帝此时管不着儿子怎么想,一心想弄明白老五是怎么死的,目光重又投回牟斌身上,
“朕的五皇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牟斌道,
“陛下,五皇子乃是因着有先天的心疾,其生母一直隐瞒陛下,眼见得五皇子年纪日渐长大,心疾也是越发严重了,若是再不医治五皇子便会死去,所以……樊贵人冒险想剖胸为五皇子去除心脉上的隐疾……”
弘治帝听了额头上青筋乱跳,咬牙问道,
“你……你说的是实话?”
牟斌仍是以头触地,
“陛下,臣所言……每一句都是决无虚假!”
弘治帝轻哼一声,
“你站起来……”
牟斌起身,弘治帝眯眼看他,
“牟斌,这可是宫中秘辛,你从何处查到的?”
牟斌应道,
“陛下,此事说来话长,且容臣慢慢回禀……”
弘治帝点头,看了一眼一旁立着的太子,就听得牟斌道,
“陛下,此事还要从一名前朝余孽说起……”
牟斌便说起了那黑袍人来,只当中间牵扯不少秘事,牟斌掐头去尾,省去了不少不能让皇帝和太子知晓之事,只说是锦衣卫发觉京城之中不少无家可归的流民莫名失踪,之后顺藤摸瓜追查下去,却是摸到了那黄花观的黑袍人,锦衣卫便设下天罗地网将此人抓获,
“臣原本只当是一名丧心病狂的走火入魔的炼丹道士,却是没想到将那人拿下之后,一番拷打审问,居然发现此人是前朝余孽,此人活到了一百二十六岁,皆是因着杀活人炼丹能延寿,再一问,知晓此人在百岁高龄居然还曾与人生下过一女……”
牟斌说到这处,抬眼看了一眼弘治帝,
“陛下,此人在江湖上无恶不作,仇家遍地,为防人害他血脉,便将亲生的女儿寄养在了一家樊姓人家家中……”
弘治帝闻听那“樊姓人家”立时就是一愣,继而似是明白了甚么,瞬间脸色变得铁青,双手扶在龙椅把手之上,握得是咕咕作响,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
“姓樊?”
牟斌点头,
“正是,陛下……臣当时也是颇为诧异,再之后查出来……那姓樊的人家,将这女儿养大后,在某年的选秀之中,将她送进了宫中……”
弘治帝的脸色已经变得黑如锅底了,
“继续说……”
牟斌又道,
“那位樊家女儿入宫之后,没有多久便做了贵人,再之后为陛下诞下了五皇子……”
说到这处,弘治帝猛然一抬手止住了牟斌的话,白皙的脸庞上肌肉一阵抖动,五指猛握成拳,咬着牙恨恨问道,
“所以……朕的五儿子是前蒙后人?”
牟斌点头,
“陛下,正是……五皇子确是前蒙后人,可……他并非陛下的五儿子……”
弘治帝猛然一抬头,双目之中迸射出骇人的冷光来,
“你这话是何意?”
牟斌低头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臣斗胆请陛下暂息雷霆之怒,还请陛下静下心来听臣细说……”
弘治帝咬牙,闭上眼长吸一口气,胸口起伏许久,这才算是平复了心静,再睁开眼里,转头吩咐李广,
“去……沏一壶茶来!”
李广早在一旁听得冷汗直流了,闻言如蒙大赦,连忙往外头小跑而去,弘治帝看了一眼,一旁低头不语的朱厚照,却是没有打发他出去,只是冷冷道,
“说!”
牟斌又道,
“那人乃是前朝余孽,对本朝恨之入骨,还曾偷潜出关,想要联合各部,反攻中原,只光靠他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身份如何能服众,于是之后他又回转中原,在京城蛰伏起来,待得樊家人送了他女儿入宫之后,他便仗着一身的好功夫,时常偷偷潜入皇宫之中见樊贵人……”
听到这处弘治帝与朱厚照都是万万没有想到此人后头的举动何其疯狂,弘治帝冷冷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