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禾沉下了脸,一甩墙边立着的扫帚,猛地砸在了向氏的脚边。 向氏原本还沉浸在帮衬娘家弟弟一大家子发家致富的黄粱美梦中,直接被吓了一激灵。 “请那几个瘟神来?祖母,是你疯了还是当我傻了?你管着柳氏这对来历不明的姐弟还不够,还要来掺和我的事儿?小心你闲事管太多,不利于安享晚年呢!” 盛禾一双上挑的桃花眸泛着冷意,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向氏后退了一步,还是不甘心:“我、我就这么一个弟弟,这咋叫多管闲事?你个六亲不认的白眼狼!” 说着说着,她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下,撒泼打滚起来: “我不管!盛禾你要是不扶持我弟家,你们都别想过安生日子,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让你们松快!” 众人都看不下去了,怒道:“老太太,你这简直是无理取闹,哪有这么为难自己亲孙女的!” 向氏见他们都急了,干脆将头一昂: “怎么着吧?我老婆子老糊涂了,就是这副德行!再怎么说我也是她盛禾的老祖母,要是她敢打我骂我,就是大逆不道!” “你!”杨有志作为盛禾的亲舅舅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心疼自己的侄女儿被这么磋磨。 他刚要站出来,没想到盛禾发声了。 盛禾盯着向氏,悠悠道:“祖母,你说的没错,本朝以仁孝治天下,我要是打了你,可落不了什么好下场!” “哼!”向氏唇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得意:“你知道就好!” 向氏正等着盛禾松口服软,没想到她忽然大声对着里屋喊道: “柳春杏!你出来一下!” 向氏一愣,叫春杏过来干啥?给她盛禾求情吗? 柳春杏听外头吵起来了,一直趴在窗户口津津有味看热闹。 她就是喜欢看老太太折磨盛禾! 没想到吃瓜忽然吃到自己身上,盛禾居然点她的名! 谁想去蹚浑水啊! 但是柳春杏还没那个胆子将盛禾的话当耳旁风,于是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 柳春杏刚走到向氏身边,盛禾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将柳春杏脑瓜子扇的嗡嗡作响。 “啊!”柳春杏惨叫一声,人都傻了。 不是,打她干啥?这女人疯了! 盛禾的骚操作也同样惊呆了其他人。 盛禾则气定神闲地看着柳春杏:“柳春杏,平日里祖母这么疼爱你,现在她惹恼了我,你替她受这一巴掌没啥吧?” 柳春杏捂着脸直哭,向氏这才反应过来,面色铁青:“你个恶毒的贱蹄子!你敢打春杏?” 盛禾挑挑眉: “这有啥?祖母你以后要是还不听话,继续这么闹腾,我不光要打柳春杏,我还把表叔表伯一家子都绑来,拴在外头的大槐树上吊着打! 你折腾我,我就折腾他们!你嫌不够过瘾,我奉陪到底!” “毒妇!你——” 向氏气得浑身发抖,刚想破口大骂,又不敢骂了,就怕盛禾这疯婆娘来真的。 她再也忍不住,“嗷”地一声大哭起来,飞奔着回屋去了。 柳春杏敢怒不敢言,也捂着脸回去了。 “有我在,大伙儿都不用怕!事情已经解决了,大家不要往心里去哈,咱们还是和从前一样好好训练,过几日就出发去北域大赚一笔!” 盛禾又恢复到平日里笑意盈盈的亲切模样。 众人看盛禾的眼神里已经透着不可思议的崇拜。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又霸气又温柔的? 这搞的他们这帮五大三粗的大男人们很有安全感是怎么一回事? 杨有志也是同样的感受,原本他还想站出来保护自家的小侄女儿,后来才发现,不能影响她发挥…… “小禾,你就放心吧,王老板说我们的训练都很不错,就等着带我们去北域大干一场了!”杨有志激动地道。 盛禾含笑点头,目送众人好高高兴兴离开。 刚关上院门准备回屋,就听门口又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盛禾开门一看,居然是许久不见的刘青林。 从前李丫还住在盛家的时候,这刘青林就跟苍蝇寻狗屎一般,天天在盛家的屋门口转悠。 两人一见面就旁若无人地搂搂抱抱,可劲儿腻歪。刘青林一口一个“玉兰妹妹”地叫着,生怕别人不晓得两人的暧昧关系。 可自从齐氏母女被盛禾赶走以后,刘青林对李丫的态度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明眼人都看出他恨不得将落魄的李丫撇得一干二净。 盛禾固然讨厌如同吸血蚂蟥一般的齐氏母女,但更恶心这种两面三刀、诡计多端的男人。 “你来干啥?”盛禾极度不耐烦的问道。 刘青林本来还想端端读书人的架子,眼见着盛禾就要把他一脚踹出去了,忙道:“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找春杏妹妹!” “春杏……妹妹?”盛禾听着这肉麻的称呼,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遍地是你妹啊?你俩啥时候搞在一起的?”盛禾审视着孙青林。 刘青林立马涨红了脸:“什么叫做搞在一起?!你好歹也是县令老爷的亲闺女,说话咋这么难听?” “哦,那你俩啥时候开始狼狈为奸的?” 盛禾直接改成了成语,显得她有文化。 刘青林:“……” 柳春杏原本还在屋里哭,听到刘青林的声音,一颗心立马就飘了起来。 她娇怯怯走了出去,细声细气喊道:“青林哥哥,你可是来找我的?” 孙青林一见柳春杏走出来了,魂都快飞了,一张长脸露出油腻的笑容。 可是很快,他就看见柳春杏脸上红红的巴掌印和泪盈盈的眼眸,顿时大怒:“春杏妹妹,你的脸怎么了?谁给你打成这样了?” 柳春杏小声抽泣,一副委屈说不出口,我见犹怜的无辜模样。 盛禾面无表情道:“我打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