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都相信野猪是盛禾与宁徵一起解决的,但盛家父子却心中门儿清。 盛禾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女子怎么可能对付的了野猪呢? 他们经过这段时间跟宁徵的相处,知道宁徵的内力雄厚,武功超群。 嗯,一定是淮公子一个人解决掉这些野猪的! 盛江这么想着,心里简直对宁徵崇拜的不行,毕竟他做梦都想成为一个英俊潇洒、武功盖世、行侠仗义的大侠! 盛禾让爹和弟弟先回屋睡,她还有两句话要对宁徵讲。 盛家父子成日见到这一对璧人进进出出,虽然宁徵与盛禾从未有过什么逾矩之处,但盛家父子还是觉得这俩人越看越像一对。 盛志远脸上虽然写着自家大白菜要被猪拱了的沉痛,但心里却并不太过担心。 盛江则已经开始接受宁徵迟早要成为自家姐夫这事儿,高高兴兴回屋睡觉去了,准备明早起来看村们热热闹闹分野山猪肉! 盛禾喊住宁徵,柔声开口问道: “刚才那些跟着野猪而来的人是你的仇家吗?看他们那样子,你跟他们的梁子结的很深。” 宁徵垂下眼眸,黑长的睫毛遮盖住他清凌凌的眸光。他道:“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盛禾忽地“噗嗤”一笑,指着树上已经被困麻了的野山猪,道:“可是这样的麻烦,我很喜欢。” 毕竟宁徵有能力保护她和她的家人,还能够解决好这些麻烦。 盛禾向来相信富贵险中求这句话。算起来,这次她赚了,跟着宁徵狠狠薅了一把羊毛。 看着盛禾跃跃欲试的笑容,宁徵心中的负罪感忽然消失了,他忽地觉得自己不用再畏手畏脚,这女人无端给他注入了一些能量。 宁徵轻声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今晚真正的幕后黑手明天会出现在知府大人的府衙门口,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看看?” “当然了以啦,反正我明天要去县城给双福买做窝窝头的食材!” 盛禾本就对眼前的人充满了好奇,听到他这么询问,自然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鸡叫三遍,整个庄子都处于晨雾蒙蒙的状态。 庄民们一改平日里无所事事的模样,个个都亢奋地拿出许久没用过的杀猪工具,聚到小空地中央。 很快,小空地就搭好了杀猪床,还支了一排的结实木架子,专门用来准备放片下来的猪肉和猪内脏。 再往边上点儿就是一排的大锅大灶,大灶的火烧的很旺了,锅里的水很快翻滚起来。 妇人们驱赶着孩子们上一边儿玩去,免得再灶边上被猛火燎出一溜儿泡来。 男人们则在研究这些猪肉该怎么切割。 “嗐!这野山猪肉就是柴!满身都是腱子肉,虽然弹牙劲道,却不好包饺子!饺子得肥瘦相间才油香多汁儿!” 有男人剔着牙挑挑拣拣,虽然满心的喜悦都要溢出来了,但还嘴硬着,仿佛他顿顿不离肉一般。 男人的媳妇儿看不惯他,直接怼道:“得了吧你,平日里牙花子上塞不上半点肉沫儿,这会儿你倒挑剔上了,还想着包饺子?咱家哪来的面粉给你擀面皮儿?” 媳妇儿口齿伶俐,怼的男人说不出话来,但男人也不生气,心情极好地哼着歌儿扎男人堆里商讨剖猪的事儿了。 冯庄头在庄子口放了卦爆竹,这是庄里的大事儿,比过年还要热闹。 盛志远一打开窗户,就是一副欢声笑语的村庄杀猪图,他瞬间觉得自己精神抖擞起来,浑身都充满干劲。 他躺平了这么些年,早就不晓得努力做出政绩是什么滋味了。如今倒好,自从闺女好起来以后,舞川县好像自己就会发展起来了一般。 他这个老甲鱼想躺平都不行,好吧,现在那些个百姓一口一个“青天大老爷”叫的他浑身舒畅,他就算成天和百姓们扎泥地里也愿意了。 盛江看了一会儿村民杀猪,然后威风凛凛骑马带着老爹上衙去了。 粥粥与织织看着景星、庆云喝完奶,一人背着一个小书箱坐上牛车奔向枣儿村学堂。 盛禾给双福喂了盆盆奶,盆盆奶里头有很多营养物质和维生素,都可以帮助刚生产完的双福恢复体力。 宁徵和北安则从后山找来一大捆嫩竹,够双福啃上一阵子的了。 做好家里的事儿,宁徵和盛禾直奔县城。 县城里,县衙门口前正是一片热闹。 这时候正是早市的开始,知府大人都还没到上衙当差的时辰,可是门就已经被咚咚咚敲起来了。 柳春杏一个人背着完全失去行动能力的三皇子,千辛万苦才走到了知府衙门口,天知道她受了多少活罪! 柳春杏忍着头痛,一边敲门一边大喊道: “开门!给我开门啊!门口的是三皇子,我是三皇妃,你们还不来接驾?! 赶紧让你们的知府老爷出来,请最好的大夫过来给我和三皇子看病!” 柳春杏以为自己的言论会引起官差的注意,然后将她恭恭敬敬请到大厅里解毒。 可是落在旁人的眼里,她就是一个发髻散乱,满身血污的疯婆子,而她身边还躺了一个血糊出来的残废。 “这女子在说啥呢?居然说自己是三皇妃?想攀高枝儿想疯了吧?” “哎呦,你们看地下躺着的人咋伤的这么凶?一定是去山上砍柴打猎啥的,被野猪拱了以后滚落山崖才成了这副样子!” “女人疯了,男人要死了,他们这俩人这日子算是过到头了……” 围在知府衙门口的百姓议论纷纷着,全然没有注意到挤进来两道身影。 一道身影纤细俏丽,另外一道高大挺拔。正是盛禾与宁徵两人。 盛禾蹙眉看着眼前的柳春杏,眼里是几分厌恶,没想到昨晚上发动野猪来攻击旺头庄还有她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