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小崽崽们下学的时候,盛禾听到敲门,还以为是粥粥和织织放学回家了,忙带着笑意将门打开。 可是门一打开,就呆住了:“呃,你们几位……是谁啊?” 与此同时,谢翰也脱口而出:“你……你是谁啊?” 这女子柳眉杏目,面容娇美,简直比江南那些婉约可人的大家闺秀还要美上十分,她不是十来岁的稚气小女娘,带着一股少女与女人之间的韵味,简直让人挪不开眼。 “我叫盛禾,是舞川县县令之女,你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吗?”盛禾大方地介绍自己。 “你、你就是盛禾?!” 谢翰的下巴都要落到地上了,这、这怎么可能呢?盛禾不是一个成天在泥地里干农活儿的粗鄙农妇吗?怎么会如此美丽?! 而且听说,这女子从前被男人欺骗,未婚先孕有了这么一个儿子,若不是那孩子是个天赋异禀的神童,谢翰还不想接触这样不守妇道的女子。 可是这一刻,谢翰将之前对盛禾的印象都抛之脑后,只有眼前这位美丽的女人,口水都差点要掉出来了。 盛禾看着他这痴样,心里嫌弃的不行,这大小伙子看起来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怎么一副蠢样? 算他运气好,今天宁徵宁棠两兄妹去漕帮办事去了,若是这人的看她的傻样被那两兄妹看见了,恐怕直接就两脚将他踹出去了。 “这位公子,你到底是谁啊?你要找的人又是谁?”盛禾想起自己还炖了汤,可没工夫在这里跟他浪费时间。 “咳咳!”谢翰清了清嗓子,踹了旁边的下人一脚。 下人显然也是被盛禾的容貌给狠狠的惊艳了一把,被主子一踹反应了过来,高声地介绍的: “我们公子乃是江南谢家的后辈,是掌管明华书院的谢老爷亲派出来四处游历,寻找有才之士的弟子,在明华书院的地位很高!” 盛禾听到这里,眼里的确闪过一丝愕然,当然不是因为这谢公子的身份有多么的尊贵,而是想到了枣儿学堂的谢宣。 宁徵和她说过,谢宣是谢老太师的嫡亲长孙,是明华书院掌权者的唯一继承人。 可是当谢老太师过世以后谢家内部也不知道发生了怎样的矛盾,经过了一次巨变,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掌权人变成了谢宣的叔叔,也就是眼前这位下人嘴里所说的谢老爷。 盛禾和谢宣相处了这么久,相信谢宣的为人,再加上方才这位谢公子的痴汉表现,连同他这下人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心中产生了一丝冷意。 盛禾眉眼疏淡,蹬着门槛,抬手一只手,干脆将谢翰等人直接隔绝在门外,淡淡道:“哦,所以你们到底有啥事儿?” 谢翰都惊了,她这是什么意思?不应该听到自己的身份被吓一大跳吗?她一个粗鄙……好吧,是美丽的农妇,居然一点都没有被他谢家大族公子的身份给震惊住? 盛禾冷哼,就他这丁点身份也好意思在她面前显摆? 她家现在住着的,随便拎出一个,也够这位这谢公子跪下磕两个响头的了。 药王谷大宗师、小郡主、小皇孙、长公主、战神王爷、太上皇…… 盛禾自己想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到底是怎么一手将这一大家子皇亲国戚聚集到这里了?还将他们训得服服帖帖,每个人都得分担家里的家务。 还有,不就是个谢家人吗?谢宣这个嫡长子都已经是粥粥的先生了,她何必大费周章将孩子大老远送到江南去念书? 谢翰以为盛禾是因为见识太少,不知道谢家在江南乃至整个朝廷的地位,于是直接道: “我们谢家掌管的明华书院是整个大昭朝最好的书院,我无意间了解到你儿子文章写得还行,不想耽误的他,想将它引入我们明华书院念书,这是给你们的机会,你们好好把握!” 一旁的麻子媳妇儿还没走,正窝在墙角底下看热闹,一听到这话,肠子差点都悔青了,忙活了半天她给别人做嫁衣了! 还以为这个谢公子是来找盛禾麻烦的嘞,没想到居然是让盛允舟那私生子去这样好的书院念书。 麻子媳妇想起自己家里的几个儿子,成天在泥里打滚,大儿子都快十岁了,转个眼就要成家了,也不认识什么字儿,而盛允舟这小野种倒是顺风顺水。 麻子媳妇的衣角都要被手指搅烂了,心里也要嫉妒疯了。 就在这时,她看到大槐树下一辆牛车停了下来,里头跳下几个小不点,那是从枣儿学堂回来的学生——其中就有盛禾家的那两个孩子。 “阿娘!” “禾姨姨!我们回来啦!” 两个小团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见到盛禾就撒开脚丫子往家跑,不过看到门口挤着的那群人,又放缓了脚步。 有外人在,两个小孩儿都表现地稳重乖巧。 盛禾见粥粥回来了,刚好应付这群谢家人,拉住粥粥问道:“粥粥啊,这位公子说你的文章写得不错,让你去江南的一个大书院念书,你想去吗?” 粥粥还没发话,织织先可怜巴巴地拉住了他:“哥哥,我不想让你去这么远的地方,我想和你一起在学堂念书。” 粥粥摸了摸织织的头,越来越有哥哥的样子了,安抚妹妹道:“放心,我哪也不去。” 说罢,对着谢翰拱了拱小手,一脸认真地道: “公子的好意小生心领了,不过小生已经有先生的教导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小生已拜入师门,先生对小生的教导小生不敢忘,小生不能背叛师门。” 谢翰一见这孩子,虽然年纪还尚小,但模样已经十分标志,俊美秀目。 这这这,简直就是未来的探花郎啊! 这么想着,谢翰的气就更不打一出来了, 这群没有远见的东西